她更希望这位女友过上即便没有丈夫喜爱也能活得好的日子,毕竟礼教崩坏的时代,活着喘气都叫幸运,去苛责一个男人不够专情显得怪异,这是在伊兹密身上学到的,之前她一直是在用固有心态钻牛角尖,退一步出来,事实没有那么可怕,比如,蜜拉提到入宫,她没有像个随时爆炸的C-4,恨不得原地轰炸四百平方的大坑。
余下说些悄悄话,没有人头狗蹿来扫兴,晚餐格外尽兴,沈静静心悦之余多吃一碗,酒足饭饱卧床就寝,懵地才念起这件事,已经看开期望独善其身,厌恶起算计事情,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心扑在技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免拦不住好奇心想知道最近发生大事件。
蜜拉正细细打量垂首女人,身姿妖娆...是个丰艳美人,与沈静静相处越久,越知道她对美色格外优厚的坏毛病,这骤然沉默叫人窝火,至少她认为沈静静在偏袒。
是个天生宫斗的选手,沈静静自认菜鸡,活不过三章,身上泥点子没洗干净,再趟一次浑水,不是一两个炸药包能解决的。
她凝思片刻,不管多久,她不习惯把奴隶当物件看。
沈静静歪头,“丑了还是更丑了?”
沈静静看她小心翼翼态度,不忍心给她添麻烦,“来了就来了,我不怕,你怕什么。”
蜜拉眨了眨她海蓝的眼睛,愉悦道,“那我要走你的女奴隶,你也不会介意吧。”
沈静静锁眉,不是担心茉莉,宝石华服是好看,没人见到蜜拉忍了多少闷气和憋屈,只有对着自己发泄一下,实在不忍拒绝,不表示她会无底线纵容、助长蜜拉日益被阴暗面覆盖。
夜深,晚风轻拂,春虫低鸣,满月树梢头,蜜拉侧妃宫殿,熄了一半灯火,一瞬间寂静下来,仿佛所有人安睡,有一个人是怎么也睡不下。
新王未有继承人,等于谁先生下子嗣谁就是皇太子,成了头等大事,那个渣男不会不懂,不动声色显然另有打算...到底谁来坐这个塔瓦安娜的位子,真不好说,又或是用这种方法制衡三方势力,达到平衡。
“茉莉不是奴隶,她是人,你要想要她去你那儿,应该去问她。”
“说什么对我好,还不是嘴上说说,”她拧着袖口满是哀愁,“你...和他们一样的?心里看轻我,反正我不过是陛下低头的结果,他不喜欢我...”
沈静静嘟囔道,“生孩子又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她怎么不说说那个人。”
蜜拉拍了她一下,态度亲昵,“我的阿静最好看。”
沈静静瞧了瞧蜜拉,又斜目看向捧着托盘的茉莉,跟着她算经过些场面,便是面着一句话定她命运,也能稳住恭敬的姿态,约莫另一个人久不发话,气息不稳泄露一丝焦躁。
绝口不提后半段,这姐姐想她入宫快魔障了,也能理解几分,王宫不会只有一个妃子,与其便宜路边野花,不如给自己人,且伊兹密对她的想法没有打消过,主张迎进来讨好呗,表现贤惠大度,又能强强联手巩固地位,一举多得。
蜜拉一改厌厌,喜上眉梢,飞快说道,“那就今晚住下。”想了想,说道,“陛下事务繁忙,抽不出身过来。”
沈静静拱了拱手,笑纳,“我当你这句话是在夸我,你看上她,不就是喜欢那二道点心的事,我亲自教你的宫女,教不会我不走。”
蜜拉窗台前,她身后通明灯火与热切遥望的宫室的静悄悄反差如同两个世界,风带起纱帘,张满她的视线,火光摇曳照出影
话入耳蜜拉听来,有人在对她耀武扬威,心厌的很,“说得...我做成坏人了,”眼睛往沈静静那瞥,嗔道,“你养的人...和你一模一样。”
“乱说。”
“我愿意丑些,这样我可以和别人说靠实力吃饭。”
她想通看开,不代表蜜拉想通看开,观态度反而有种危机感,尤其立在一旁的茉莉,活在宫里的人,身份低微的也懂得面上和悦,不说心怀异状的人,更是捂着严严实实,不露一丝迹象。
沈静静像老头叹气扶额,“磨人精...我什么时候拒绝你了,你说你喜欢上次点心,我大清早带人来现做给你吃。”
“你...好像变了?”
茉莉跪下力表忠心,推辞道,“大人尚需人照顾,请侧妃容许茉莉拒绝。”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也是说笑来着,但我需要你时,你不能说不。”蜜拉开心极了,像被宠坏的女生肆意骄纵。
沈静静一下噎住,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我这人野惯了,受不了待在一个地方,一定会无聊死。”
蜜拉掩面做苦恼,“你不是不知道陛下心怀大志,一个女人哪里困的住他,话说回来..你要能进宫多好...我有个伴,你生个孩子,我帮你一起照顾一起养大,日子也能过。”
因住下贵客,往日寂寥宫院不时有侍女跑进跑出打理,显得热闹些,不禁令人注意向来安静的侧妃动向,无怪乎,后宫仅一位侧妃,而新王年轻体壮,难免有心人多想,不过蜜拉侧妃多想不是为西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