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吗?”
医师胆战心惊说道,“有、有衣服遮着看、看不很清楚。”
阿尔面色凝重,“我问你,有还没有?”
医师尚懂得察言观色,怕获罪权贵模凌两可说,“喉、喉结不、是很明显..”
阿尔沉默片刻,“回去怎么说知道?”
医师连连点头,“懂、懂,大人从官水土不服,我来看病。”
一场看病,沈静静以为阿尔看出什么,正等着接招,对方仿佛真的只是关心她的健康,队伍进入哈图萨地界都没出幺蛾子。
阿尔驱马与篷车并行,目光越过撩开窗帘的茉莉,对捧着一卷木简凝眉的人,说道,“静大人,翻过前面山,就能看到都城。”
“嗯。”
“队伍要加快速度进城,车内颠簸,大人坐稳。”
沈静静这才抬眼看人,“快不快无所谓,我在意是今晚我住哪?”她那房子两年没人住,荒废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有些心疼打的那些木家具,还有雕花大床。
阿尔,“....”住处、陛下,哪个重要!
他当然不敢质问,只能委婉提醒,“陛下盼大人回来,特意找回您的旧仆人打理房屋,都是现成的,未有变过。”
“那真是谢谢了。”
阿尔紧紧盯着见她眉梢上挑,茉莉放下布帘,他依然觉得那双半垂眼帘后藏着无尽讥讽,这是对陛下有怨?
压好布帘,茉莉轻拢眉间,一脸愁容。
“大人。”
篷车晃动太厉害,沈静静看的眼花,卷起木简,对茉莉说道,“我敢带你回来,你不自乱阵脚,没人敢动你。”
“可陛下..”
“与其在那儿瞎想,不如想想我进宫穿哪件衣裳。”沈静静捞起宽袖,比了比。
“今天要进宫?!这才回来呀。”茉莉西台王对少年胜宠咂舌。
沈静静斜睨一样布帘缝隙间那一抹枯黄,当年离开正值夏,回来却是秋,百草枯荣满怀悲意...收回视线,说道,“你那么关心我进不进宫,不如你进宫当女官怎么样?”
茉莉震惊忘言,半响找回声音,“啊..大人拿我找乐子。”
沈静静眨眨眼,“嗳..这都被你看穿了。”
“不过...你惦念其他男人,我心里难过。”沈静静做西子抱心,受伤道。
茉莉:???
“大人,那是肚子,不是心。”
沈静静哦了一声,改抱左前胸,“你在外有别的男人了,本大人吃味了,不高兴。”
茉莉冷漠脸.jip
说说笑笑间,翻过山,抵达哈图萨城门,那双石狮子看多少回都有一种摄人,沈静静想,大约是浸透不知凡几的血,毕竟寻常人家都能为脚下一片土地而Cao戈同室、兄弟阋墙,何况王位呢。
正要入城,车队停了下来。
沈静静听外头称呼一句“玛尔多大人”,起身撩帘,他年剑眉虎眼的少年郎,今如一方宝剑锋芒逼人,连阿尔退了一步。
玛尔多见到青衣少年,高兴迎上去,“阿静!”
相比沈静静跪坐在帘边,矜持颔首道,“玛尔多,许久不见。”
玛尔多发觉这点,收回双臂,立在车架边,笑容不减,“你可算回来了。”一走两年,那团稚气长开,退去轻狂化作恬静,样貌清秀,但太过矜持显得有些寡淡,没变一双澄清眼眸,倒影人影有一种唯一的专注。
沈静静扶着车门,“陛下让你来接我?”
玛尔多重重点头又摇头,回首和一旁阿尔说道,“你去向陛下复命吧,剩下有我。”
阿尔看看沈静静,又看了看玛尔多,对方官职高于自己,又敢正大光明守在城门口,显然西台王的意思。
“有劳玛尔多大人,”阿尔向沈静静告罪,“静大人,有玛尔多大人在我先告退。”
沈静静回道,“一路辛苦你,早些回去休息。”虽然烦他,守卫工作阿尔做的的确很好。
客套两句,阿尔带着两个从官,其他随行人员依旧护送她回去,玛尔多暂代护卫工作,沈静静见进城到住处也一星半点功夫,干脆让他上车来聊聊哈图萨近况。
“当年谢谢你。”
刚才人多,他没细看,同坐车内发觉打扮与自己迥然不同也感觉出考究,一头黑丝长及后腰,用青色发带服帖束在胸前纹丝不乱,藏青色袍服穿在身上,严实地连指头藏在宽袖内,立起衣领包裹颈部,只有转动时露出一小片令人想一窥到底。
再说样貌,温软柔顺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就是神情太过寡淡,想想两年在外,大约受了委屈无人护着,磨没有年轻气盛的骄纵。
玛尔多摆摆手,怜惜道,“我们两关系不要说谢,以后谁欺负你,我打断他的腿。”
这话说的像大哥护小弟...沈静静玩味道,“我们两的关系?”这GG的对话。
啧啧...还好茉莉坐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