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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昨夜柳天下为什么不来打牌啊?”
从昨晚打开大门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对柳天下这三个字尤为敏感,坐在这些陌生纷乱的气息中,我脊背上的每一条神经都在有规律地跳动着,我想是不是罪魁祸首也坐在这里面?他有什么感想?是觉着柳天下的身子有滋味,还是觉着像条野狗似的支配男人那二两rou很快活?我能想象出那种画面,没有活色生香的愉悦,只有满目血淋淋的伤口从画面里跃出来,两个人都流血了,血淌在皮肤上黏糊糊一层,汗是烫的,血也是烫的,就这样乏味地进行下去算是快活吗。
我回头瞥了一眼说话的人,是艺术团的男二号,长得挺不错,以前演过英俊潇洒的翎子小生,但是男一号既定赵小庆,有谁会去注意男二号呢,男二号便傻呵呵地埋进土里,抬头和低头的姿势都傻里傻气,现在他问起柳天下的事情,比之前更傻。
“你认识柳天下?”我正式地转过身,盘问他,用眼神审核他,审他是不是长了人皮却有一颗狼心,脑袋只受狗的思想支配,想要的时候能立刻化身为公狗和公猪。我自跪在祖宗的祠堂里,知道七情六欲密不可分,长大以后知道七情的矫情、六欲的快活,翘起二郎腿坐在这里的时候,心里突然涌起无限的高傲和冷漠的情绪,我身上流着一个腐朽古板矫情恶毒文人的血,清高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清高,我实在看不起他们,他们这些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烂根子了。我只冷笑,在心里面嘲讽,他们也配作弄身子,也配快活。
“我当然认识他,他长得那么白,白的明晃晃的,在我们眼前游来游去,就像饥饿年间白花花的油膘,我们看了都要流口水,吸溜一声会不会把他吓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算是把自己心里的馋虫勾出来了,他起初来到山里的时候无Jing打采,直到看见一个小脑袋瓜,和所有山里人都不一样,他的几个同伴经常把小.倌这个词扯出来,有说小.倌娇滴滴的,有说兔.爷一夜可以用多少物资换过来,他们大部分的言辞是为了恶心赵小庆,恶心赵小庆光明正大地登上舞台,光明正大地戴上男主角的光环。但他不怎么讨厌赵小庆,他很少和同伴们一起扯东扯西,遇见小脑袋瓜以后,他想起小.倌白花花的身子,衣服底下的东西就开始蓬勃,既耻辱又快乐,他背着一种耻辱感,开始频繁地有意无意地提起小男孩用钱衡量是多么多么的美好,每次夸张地谈论时,脑海里想的都是那个小脑袋瓜,但他也只是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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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
我猛地站起,推倒了桌子,桌上一排高矮不一的铁盆砸到地上,撞到一起叮叮当当都是破铜烂铁嗡嗡不通气的声响。我揪起那位不怀好意倒霉的男二号的领子,又重复一遍我的问句,是不是你?小畜生?
他懵住了,转头去看他的几个同伴,他摇头,他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在挨了我结结实实的一拳以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吐了一口血沫,挑眉,在心里彻底明白了我与他类似的不怀好意,哦,原来也不止我一个龌龊的男人啊,你比我真诚,我却比你大胆,我想什么我就大胆地说出来。
他得意地说,当然不是我,我倒希望是我。
他的嘴角翘上天,脸上的每块儿皮rou都表达着满意,是太满意了,有人做了他想做的事,毁了柳天下的清白,把柳天下翻过来倒过去地作弄,狠心地享用这一顿大餐,光是想想人生六欲就满足了大半,他满足了,有人狠狠地Cao柳天下一顿,多Cao几个小时,就当把他的那份也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就当他也Cao.过了。他甚至抽出十分之一的Jing力去想,柳天下这个小脑袋瓜被人摧残坏了,以后还敢不敢慢腾腾地出来招摇?长得细皮嫩rou就活该,不弄你弄谁?
我们俩打起来,彼此挨着对方最怨恨的拳头,外人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稍微一对眼神,稍微一听声,就知道对方命根子在动什么。
我啐了他一口,我说怎么有你这么不要逼.脸的男的?你把自个儿当皇帝了?癞蛤蟆想吃天鹅rou,你妈的臭.逼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破玩意儿?你跳舞跳到这个份儿上也算到头了,你算个几把玩意儿,也敢在我面前像条野狗似的发.春?
艺术团团长实在听不下了,叫我住嘴,骂街不要骂的那么难听。艺术团团长拉偏架的行为非常好笑,不得已我雨露均沾给了艺术团团长四五拳,我说,骂街如果不难听,我还骂个几把啊?老死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