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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没结束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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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踉跄一下,扶住一旁的课桌才站稳,抬头便看见东方仗助拎起一张课桌挡在他自己身前。

    她背脊一凉,双脚登时因为压顶的恐惧动弹不得。

    有一个躲在背后,试图玩弄她和东方仗助的人。

    梦中受的伤,会一模一样地反映到现实里来吗?

    手上仍然留有清晰的疼痛,京坐起身,抬手便看到刚才在梦中留下的伤口,居然真的在自己的手上出现了,还渗出一些血来。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打什么电话……呼啊~”接电话的是女声,听声音与说话风格,应该是位成年女性,“喂,说话啊,没有要紧事我可就挂了!”

    也许是东方仗助的妈妈?

    在响铃大约十声后,终于有人接了电话。

    在一刹那间,京坠落回到现实里。

    但他很快放开京的手,还把她往旁边一推。

    一股在恐惧和愤怒中生出的勇气驱使京迈开步子,往东方仗助的方向跑去。

    她突然想到,如果她直接要求对方去叫醒东方仗助……很可能,被当成陌生人的半夜玩笑。

    口中虽这么抱怨,东方仗助却没放开京的手。他的右手握住京的左手,试图带着她绕过那钢铁蜈蚣,离开这狭窄的教室,回到宽敞的走廊里去。

    “可恶!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啦!”

    什么替身能力,什么替身使者这种乱七八糟的名词,她一个也不知道。

    害怕吗?她很害怕。

    虽然还不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这个梦境是**控着的。

    京刚迈出一只脚,那只蜈蚣突然回头朝向她的方向。

    京喘着气。明明是在梦里,却仍然会感觉心跳加速。她直起身,攥起有些颤抖的手掌。

    不好,东方仗助,他还在那里——

    漫长的一瞬间后,那只蜈蚣却似乎放过了她,或者它认为她不足为惧,东方仗助才是需要优先解决的对象。它扭头奔着在地面挣扎起身的东方仗助而去。

    愤怒吗?她也很愤怒。

    京奋力举起一张课桌,铁制骨架上一块掀起的铁皮划破了她的虎口。她顾不上疼痛,把课桌往蜈蚣身上砸去。

    但这时候她却听到另一个声音。

    “多谢你,葵姐,我以后再和你解释。”

    京拨出号码,第一个电话没人接起,她立即又重拨了一遍。

    幸运的是杜王町地方不大,东方又是个稀少的姓氏。户主姓氏名为东方的人家,只有一户。

    就像是数不清的金属轮流刮擦墙壁的声响重新响了起来,这一次是在他们眼前,在他们脚底。

    京顾不上穿鞋,跳下床便往一楼走廊放置电话的柜子跑去。一停下来,便用力拉出柜子的抽屉,里面放着杜王町电话黄页本(注)。

    像是从梦境空间突然脱落出来。

    蜈蚣的头部狠狠地撞击在课桌上,木制的桌身四分五裂,只剩下铁制的课桌骨架,正好将蜈蚣的头部卡在中间。

    京的心里一暖。葵一定是因为担心她这几天的状况,所以才半夜偷偷地来看她。

    女性的声音,喊着她“小京”。

    “你好。”京开口了。

    只是,在梦里变得破破烂烂的话,不知道现实里的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如果没能引起重视的话,一个人留在梦里的东方仗助,不知道

    那样的东西碾压下来的话,自己的身体大概会变得破破烂烂吧。

    “小京,你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啊,真的没事吗?”葵担心地看着她。

    “小心!”东方仗助率先喊出来。

    京猛地睁开眼。

    “东方同学!”

    东方仗助因为这股冲击力飞了起来,摔落在课桌与讲台之间的位置。

    “东方……东方……找到了!”

    现在首要的事,是想办法让东方仗助和自己离开这个梦境。

    她只知道,想要结束这些不得安宁的夜晚,她势必要把那个藏在背后的人找出来才行。

    东方仗助朝她看来,还朝她喊着什么。

    她急促地喘着气,映入视野的却是葵关切的脸庞。

    东方仗助正一个翻滚,躲开蜈蚣的攻击。它的头部还顶着课桌的骨架,撞击在地面的力道让那骨架变了形。它立即又追向东方仗助。

    但要怎么离开呢?

    他立即转身,拉着没反应过来的京大步跑开。

    “小京,小京!”

    她忙把它翻开,仔细寻找。

    蜈蚣的动作顿了一下,东方仗助得这个空隙,立即起身与它拉开距离。

    他们一跑开,便有一个巨大的东西从影子里飞速冲出,撞击在天花板上,又倒折下来落回地上。它看起来像是钢铁构成的巨大蜈蚣,在地面纠缠起的身躯目测至少有十米长,表皮硬壳泛着金属的光泽,数不清的尖锐长腿划动地面,发出那令人牙酸的滋滋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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