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烨见谷安昼完全清醒了，也不和他争辩什么黄头发的问题，逮住依然嘴角含笑的中年人，压着嗓子厉声说：“怎么出去。”
他还没忘记自己一间一间房看过来，谷安昼这是最后一个房间，可没看见离开的路。
中年人从被程铭烨泼醒开始，就没有反抗的意思，也没什么小动作，这会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跟我来吧。”
程铭烨扶着走路不稳的谷安昼，跟着中年人，心里却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样帮着他们。
三人走到关程铭烨的那条走廊，中年人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门，里面依旧是空荡昏暗，他走进去，在一面墙的附近摸了摸，取下一块铁板，露出一个指纹锁。
他将大拇指放了上去，接着两块铁板分开，露出一个电梯。然后回头看着程铭烨和谷安昼，侧着身子，说：“请吧，两位。”
程铭烨依旧警惕着他，谷安昼倒是有些奇怪地向他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还是在表示感谢。
电梯里只有两个按钮，高和低。门是从另一边打开的，阳光猛然照进来，让人微微眯起眼睛。
面前是郊外一样的荒草地，程铭烨回头看了看，大概五六层高的建筑，从外面来看只觉得很普通，谁知道里面藏了这么多东西。
“沿着前面那条小路一直走。”他看了眼还被扶着的谷安昼，眼里闪了一丝怜爱，又说：“你们走上一个小时就能拦到车了。”
“谢谢。”谷安昼说。
程铭烨一点也不想谢这个人，也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帮他们，憋了一路实在难受，说：“你为什么帮我们？”他语气依旧带着凶狠，感觉是有点拉不下面子。
这人只是笑，没说话走进了电梯。
谷安昼和程铭烨按照那个中年人说的方向走，周围建筑逐渐多了起来，倒是没看见别人。
大概半小时后，一个土房子门口挂着一个“杂货”的牌子，程铭烨扶着还是很虚弱的谷安昼走了进去，其实他现在状态也不太好。
土房子里又几个货架，老旧的灯泡发出的光很暗淡。一个穿着松垮坎肩的男人，留着络腮胡摇着个蒲扇，眼神在谷安昼身上停留了几秒什么也没说就又闭上了眼睛。
程铭烨看着柜台上的座机说：“可以打个电话吗？”无梦时代里科技迅速发展，程铭烨甚至不太确定自己会不会用这种古早通话工具。
“五毛钱一次。”男人说。
程铭烨拨了肖远的手机，是忙线的状态，这种座机接不进去，只能挂了直接拨报警号。
没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呜呜啦啦的来了，在两人趟进救护车里前，程铭烨随便找了个人，叮嘱他把刚才的话费结掉。
程铭烨再醒过来是躺在单人病房里，又换成了病号服，输着葡萄糖。
他停了药拔掉针头，走到门口，门外守着的人是平时和肖远一起在共感所扶着谷安昼安全的人之一，叫小陈。
听见动静，小陈转身说：“烨哥，怎么样？”
“没什么事，谷安昼呢？”他走到走廊上四处看了看，应该是在沪市的军区医院里。
小陈：“谷先生还在做检查，估计一会儿就结束了，远哥应该一会儿就会过来，您再休息一会吧。”
程铭烨点点头，他这几天什么也没做就光睡觉了，说：“给我搞点吃的吧。”
“好。”
饭比肖远来的快。他吃了几口之后肖远才推开门进来。
肖远坐在程铭烨身边，眼下青黑的明显，这两人失踪了两天，他这两天也是煎熬着。
他从程铭烨的小炒里准确的找到一块rou，双指一捏送进自己嘴里，露出满意舒坦的神情。
“怎么样？”程铭烨也不介意这一块rou的事情。
“检查做完了，没什么大问题。”
“基因呢？”
“不能确定有没有被取走。”肖远说着又捏了一块rou出来，继续嚼着。
程铭烨等着后文，索性从床头抽出一张卫生纸让他擦擦手上的油再把筷子递给他。
“谷安昼身上除了打斗造成的软组织伤，流血的伤口就只有被取出定位器时小破口，所以我们也不能确定基因有没有被拿走。”
程铭烨点点头，说：“那个建筑去看过了？”
“嗯，鬼影都没有一个。”肖远笑了笑，说：“你知道那个建筑在谁的名下吗？”
程铭烨听他这样说，就知道里面必然有点说头，也苦笑了一下，说：“张大佬？”
“是啊。”肖远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取了两支烟出来。
两人抽着烟，程铭烨说：“做得这么干净？”
“很干净。”
程铭烨想了想，说：“还是得有人在蒋氏才行，你没有可以用的线人吗？”
“有。但是位置不高，摸不到他们那些暗地里的生意。”
说到位置不高，程铭烨想到那个中年男人，说：“当时我们出来有个人帮了我们，我觉得他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