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圈开始泛红，紧咬着下嘴唇别过头去，两只眼睛在玩泪水接力……
“你根本不懂，说不定没了哥哥，我妈也不想活了……”
“哦，那说明亲爱的你没你哥重要。”
“不是！我妈说过我们一样重要……”
“骗你的吧，为了方便要钱。”
“闭嘴！你句句的那么冰冷，没有感情！你知道你妈死前什么样子吗?”
“什么妈?”
“我在四楼看见大婶和你的照片，她笑的很幸福，抱着一个脸特别臭的小孩，脸那么臭一定是你！”
哦……被发现了啊……
我装出一副情绪失控的样子，泪水落在他脸上，揪着他的领子使劲拽，声音颤抖的跟他说：“对……不提还好，一提我就生气，是你把她杀了！她曾经对我特别好，照顾非常体贴，我还一直赌气喊她大婶，没想到……最后都没让她听我叫一声妈……”
泪水挡住了我的视线，朦胧之中看见他好像扭过头看着我。
“不是你让我杀的吗?”
“我以为她当时出去了……谁知道……都怪你！你夺走了我宝贵的爱！”
呕，这话说的真恶心……
我使劲眨眼挤出在眼眶逗留的泪水，终于看清了他的表情，我还以为他会心软安慰我。
他一脸挑衅的对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杀了我?”
真是……
越来越像我了。
“不，我不会杀你的，你是故意挑衅我吧?让我这么伤心……你必须赔！”
我凑近他的脸，泪水打在他浓密细长的睫毛上，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瞪着他。直到他露出愧疚的眼神，我才从他身上离开，在床上缩成一团……房间里很静，我背对着看不到他在干嘛。
我装的很累的……嘴都哭肿了，你怎么还不快点表现表现……
他手搭在我肩膀上：“那……怎么赔?”
我故意不回答他，让他自己瞎琢磨，然后会越来越愧疚，陷入自责……
他像个做错事后极力讨好大人的孩子，手法生涩还要卖力讨好。
我现在这对哭肿的眼睛应该很让人心疼，他讨好似的亲吻我的眼皮……
好玩。
他折腾一番后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见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停下动作盯着我：“这样都不理睬……你到底要我怎么赔?”
一路向下吻到他的脖颈处停住，轻咬他的喉结。
“唔……”
舌头和嘴唇能感觉到他喉结在上下移动，松开后看了看我的印记……
有点破皮，忘记自己有尖牙了……
“是我的错，我该怎么赔，一直用这样赔?”
“当然不是，亲爱的想干什么就去干，想说什么说什么，但我现在不放心你一个人行动。”
其实根本不需要赔，我对那个女人没什么感情。
好像我还没记事，爸爸就离开了，也没问过原因，但总感觉是这个女人用了什么Yin暗的手段。在孤儿院，她对我跟其他人一样，一点也不像是亲生的，而且我喊他大婶也没说什么。从8岁开始，她杀人后处理现场总会叫上我，多亏这样，我处理后事比卞得钟还拿手。
她从没给过像别人母亲那种母爱……
我也想过，我是不是只是她敛财过程中的意外?
“那……你不会对我家人出手吧?”
“看你表现。”
躺在昏睡的他旁边，摸着他手腕上戴的手链，捏着上面一颗非常熟悉的牙齿……基赫的牙齿。
我怎么可能杀你的家人，那可是唯一可以让你保持一丝理智的东西。
一无所有就会什么都不顾，像那个失败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