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卡卡点头。“是的。”
一只浅红巨蛙突然挡住了前锋队的去路。花南香立刻用幻术迎上,谁知幻术竟被挡了回来,差点儿打中花南香自己。她只好停止进攻审视敌人——盘坐在蛙背上一手撑头作势看戏的男人。
“力量过强只会引发恐惧的浪潮。第一次妖界大战,他以三百岁的年龄一战成名。为了保护自己必须守护的灵魂,他独自消灭了曾经战无不胜的妖族魔军。虽然他清理了这份绝对威胁,但是妖族当时回应他的只有恐慌。他们害怕这份未知的力量。”
没等韩臻说话,韩卡卡上前一步,跳上巨蛙的背。战风来带着他瞬间转移,消失在前锋队其他几位的眼中。至于他们去了哪,除了跟韩卡卡共用眼睛的姬云乱以外,一时间也没谁能找到。
他看了一下前锋队的五位战士,想了想,还是先自我介绍。“在下战风来,一个不喜欢回神殿的妖神,此番从战场来,到苍衣山去。”他又转头看花南香,表情一点不变。“忆花公主,你们急着去哪?若是去战场,你们还是回去吧。那里已彻底成为是非之地了。”
但他们收到的消息是这里有过第三方战士。
战风来带着韩卡卡到了一处石台上。石台下杀声震天,一听就是某处战场。韩卡卡从蛙背上跳下去,走到石台边缘探头往下看,只见下方正是此次任务终点的大战场,人妖双方交战正酣,谁也不肯放过谁。杀红了眼的那些人和妖为了满足杀欲,甚至连队友都杀。第三方战士踏足的痕迹在这里完全没有,好像第三方战士从未存在过这里一样。
无人回答他。韩卡卡和燕轩景皆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韩卡卡看着下方杀作一团的战场。这些家伙已经杀疯了,完全没有了任何战术,只是单纯的在互相杀戮。“但是,明明有些大妖可以轻易制止战争,为什么他们不肯出手终结战争?明明这样打下去对两族都没有好处,最终只会同归灭亡。”
“不只是我们,后面还有第三方的新战士。”韩臻从冰剑上下来,上前把花南香挡在身后。“我们是为了完成战士运输任务才前往战场。”
“你已经见过狐妖神白既织了吧?”战风来没有立刻回答韩卡卡,而是先提起了别的事。“就算不是感知战士,应该也能感觉到他与其他妖怪的不同之处。他的能力你应该也见过一些,毕竟这对耳饰有他的气息。”他看着那对飞跃的白鹿笑了一下。“这是他送你的吧?”
“因为没人可以送了,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战风来恢复了笑容,顺手拍拍韩卡卡的肩。“羽纲给我送了封信,让我照拂今年的小战士。而且你不是也在这里吗,所以云乱在出发前也有特意拜托我。”
“原来是您。”花南香冷静下来。
“就算有白既织这样强大的妖神在身边,这位公主还是很快就归天了。白既织一千岁时,
未知?韩卡卡在心中疑惑。
“这里的第三方战士已经全部牺牲。”战风来从蛙背上下来,神色肃穆。“当时把消息通报给你们的战士是那支队伍最后的成员,之后他就归天了。”
韩卡卡干脆专心听战风来说话。“之后呢?”
“被保护的是与他合作的桃花族公主,名为花野霜。其他妖都让花野霜离他远点,这位公主没有这么做,而是与他更加亲近。”战风来递给韩卡卡一个长条盒子,示意他打开看。“她甚至把自己最喜欢的的簪子送给白既织作为辨识对方真假的信物,还堂而皇之带他回桃花族聚居的桃花苑。”
韩卡卡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紫檀花簪。簪上有很多永远盛开着的花,一看就是有妖术在维持。
“对。他的力量并非源自于自身妖力,而是这广袤的天地。他由世间万物的灵气自然孕育,与天同寿。他本该是一位地神,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属于哪个族类,只是被妖族养育,所以自认为是妖族,理所当然成为妖神。”
细观来者——白色长发飘飘如仙,一双瑞凤眼满含热情的笑意,黑瞳孔外侧绕有一圈暗红。其人五官虽立体,倒是没有异常凌厉。他身着苍色圆领袍,外披了用金线绣着座妖神殿全貌的暗红大袖衫,下着白裤,脚下一双黑色皂靴。虽不知他年岁几何,但看上去是十分年轻的。
“为什么?因为他过于强大吗?”
“这不仅是一件联络工具,里面还有他的一道咒。如果你遇到无法独自抵御的危险,以此为媒介呼唤他,他会前来助你一臂之力。”战风来随手设下一道结界把他们包围起来,以免被满天乱丢的妖术误伤。“但是,早在第一次妖界大战结束后,妖族全族已经自发与他签下强制协议,如非必要时刻,他不能主动参战。”
他向韩卡卡伸出手。“我现在想借这位小先生去聊会儿天,这个要求你们没意见吧?”
“那为什么还要送从未参战的战士来呢。”韩卡卡对自己接下的任务感到疑惑。
“这样啊。”战风来看了眼远方,把视线挪到韩卡卡身上,打量了他好一会儿,这才看向韩臻。“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执行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