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揪紧自己的披肩,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
“我希望,你能为我,做一个预言。”乌姆里奇清清楚楚、一字一句说。现在,从茶壶后偷看和偷听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了,教室里大多数同学都望着她们,脸上神色复杂。
只见特里劳妮把身体挺得笔直,身上那些复古繁杂的珠子和手镯丁丁当当响个不停。“天目是不会受命而看的!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她用愤慨的语气说。
等等——如果她说的是对的,那以前我让斯图尔特做占卜,岂不是太不尊重他了吗?然而我一想到斯图尔特自己都不把占卜当回事的样子,又觉得果然那家伙不能当普通人类看待。
“明白了。”乌姆里奇轻轻说,又在她的写字板上记了几笔,看笔势是写了好几个否字。
“我——可是——等一等!”特里劳妮突然说,她试图用平常那种虚无飘渺的声音说话,但由于气得全身发抖,破坏了那种声音的神秘效果。“我——我觉得我确实看见了什么!是关于你的……啊,我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某种黑色的东西!某种极其危险的——”她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乌姆里奇,乌姆里奇的脸上还是那样和蔼可亲的笑着,两根眉毛微微扬了起来。
“恐怕——恐怕你会遇到可怕的危险!”特里劳妮戏剧性的结束了她的话。
一阵静默。有几个学生不安的挪动着椅子,试图离暴风眼远一点。
乌姆里奇的眉毛仍然扬着。“好吧,”她轻轻地说,又在她的写字板上草草划拉了几笔,“我明白了,如果你充其量只能做到这点。”
特里劳妮气的发抖,身上珠子链子又是一阵响。好在很快下课了,所有学生站起来就跑,生怕被特里劳妮或者乌姆里奇迁怒。而我装作收拾茶壶落在了后面,打算再推波助澜一把。
等乌姆里奇出了教室,我连忙跟上去,脸上露出恭敬的微笑,“教授,我认为刚刚特里劳妮教授说的不对……”
“哦?”乌姆里奇转过身,笑容更深了,“怎么不对?”
“她预言您将会遇到危险,我认为这完全是无稽之谈。您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教授,一定会平安顺利的。”我认真说。
“哎呀……”乌姆里奇甜蜜蜜的笑起来,眼睛里满是欣赏和喜悦,“迪斯洛安小姐,你说得对。格兰芬多加三分。”
“谢谢教授!”我装出欢欣鼓舞的样子,又一转为愁容,“我说实话吧,教授,您既然评估了所有教授的能力,想必对特里劳妮教授的水平和占卜课的意义都有一定认识,那么您有没有觉得……”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乌姆里奇眼睛越来越亮才继续说,“取消毫无意义的占卜课会比较好?”
——如果我能成功煽动乌姆里奇开除特里劳妮,等特里劳妮一出霍格沃茨的保护范围,到时候我一定会用点不太客气手段,逼问出她当年所做的预言究竟是什么……
这是困扰我十六年的疑惑。
“哎呀呀,”乌姆里奇十分高兴,“迪斯洛安小姐,之前马尔福先生对你评价颇高,我还颇为不解,直到今天我才觉得,你当得起他的称赞!”
“马尔福先生也对您十分认可,教授。”我流利接上话,“想必您在魔法部的行动一定能得到他的大力支持。”
乌姆里奇几乎笑得合不拢嘴。送走她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占卜课教室的活板门,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了。
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前,我总得替他再解决掉一个麻烦吧。
.
.
.
哈利睁开眼。
这是梦吧——
这一定是梦境吧——
如果不是梦境,那么那仿佛是仙人一般的身姿,真的会存在于现实吗?
少女的背影映着月华流光,长长的纱一般的黑发随风飞舞着,雪白色广袖裙裾轻轻摆动着,卷起细碎的雪花,被月光一照,整个背影都仿佛透明,似乎随时都能消失在琉璃月色之下。
哈利静静看着,心里又是平静又是疑惑。
这是谁呢?似乎在哪里见过吗?为什么自己一看到她,就觉得……无端生出一种隐晦的欢喜呢?
少女走在看不见尽头的路上,道路两边长满了荆棘,少女赤着脚踩过去,脚上伤痕越来越多,走到最后,每一个脚印里几乎都积了浅浅一汪血。而她仿佛不知痛楚的人偶,走得越来越快,衣裙下摆像是云一样飘了起来。
哈利又是惊慌又是心痛,朝她伸出手想拉住她——然而仿佛从云端坠落,场景突转,他们身处一条黑漆漆的走廊里,周围死一般寂静。
少女依旧走在他前方不远处,保持着他加快步伐就能追上、却永远够不到的距离。
这条走廊通往哪里呢?走廊的尽头,那呜咽一般的风声,仿佛是孤魂野鬼的哭泣,不详而诡异。
不,不能往前走了——不能继续走下去——那里的东西绝对不能——!
可是那里究竟有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