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喜欢秋葵?”
听到身后人的声音,月眠断了思绪,回头不假思索的行礼。
东延哲在月眠俯下身之前将他扶了一扶,便又很快的松了手。
“皇上。”月眠有礼的跟在东延哲身边,二人一同看着面前的花丛,颇有默契。
“这狼皮可还喜欢?我听你母亲说你自来了昭丰国就一直喊冷,这也难免,狼月四季如春,昭丰四季分明,这个时节夜晚已经很是寒凉了。”东延哲说罢回头看了月眠一眼,神情甚是柔和,月眠微低着头一手不经意的抚了抚肩上的白狼皮,小声答曰:“谢皇上厚爱,只是觉得太过奢侈了。”
东延哲微垂目看着月眠身上狼皮的边缘,淡笑着说:“不过是放在库里的一条皮子,能让你觉得暖和也便是件好事。”
“臣谢皇上。”
东延哲凝目,看不出心思的背对月眠站着,此举倒是让月眠心中捉摸不透。
昨儿和他在园中一面之缘,晚上夜宴时再见到皇上就完全变了样子,宫人阵仗和气势衬着他的恢弘威严,一切礼仪规矩都需明确遵守,整一场宴席中,他并未发几言,却让人觉得只要他坐在那里,就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逼人气场震慑众人。
这不禁让月眠疑惑,东延哲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包含着很多面,也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
只是在席间轻咳了几声,他却很是敏感的察觉到了,晚上就有宫人送了白狼皮给自己,说是皇上吩咐的。
自己从到了昭丰国就一直都觉得寒凉刺骨,整晚整晚的睡不好,棉被加的再厚还是不舒服,这条狼皮却真的解决了很大问题,裹在身上烘的暖暖的。
可就是这样,月眠感觉越来越摸不透皇上的心思,看着平日里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晚宴的时候,他那威严的神情和平日又判若两人,这会儿看起来又成了亲切和蔼的男子。
想问他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感觉是在带着面具与人交流的,可碍于身份,月眠还是没能开口。
初来的时候本以为昭丰国没什么守卫,可宴请众人的时候他身边分明有那么多的护卫,就连皇后身边的侍卫数目也十分众多,只是……
为何他每每逛这园子都穿的这么随意,身边更是一个随从都见不到?
“今儿早朝想起,我曾得到过一块温玉,据说对于身体寒凉有很好的趋避效果,戴着试试吧。”东延哲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块鸡心大小的玉石,递在了月眠手里。
“这……皇上,这太贵重了,臣不能收。”
“有何不可?”东延哲见月眠跪在了自己面前,双手捧着那玉石举在面前,沉沉的笑了笑。
这孩子还真是和他父亲母亲说的一样,凡事规规矩矩,却透着一股形容不出来的劲儿。
满是偏执和执拗的,却总是能直达人心中的。
“臣已经受了皇上太多恩惠,实在是不敢再收……”
“祭司通天,你们狼月对我昭丰国有功,如一的保我百姓安宁,国运亨通,更是养育了你这样优秀的继任祭司,你就当我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拉拢你吧。”
月眠不可置信的看着东延哲,哪有皇上这么说话的……
“说起来昨儿宴席上我本是想介绍几位皇子与你认识,但看你一直苦愁着脸,想必食不顺口,心情也不好,便没有多言,今儿晚上我命人摆了家宴,你便一起过来吧。”
月眠近乎惊慌失措的看着东延哲,自己脸色难道真的那么不好,居然都给他看出来了?
可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昨儿的宴席上自己已经很努力的克制情绪了。
“我……”
“便就这样,太阳不错,多晒晒对你有好处。”东延哲说罢拍了拍月眠的肩膀,转身悠扬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