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甚好,离宫门不远的园子里处处能见到衣着统一的宫人,忙碌的修剪着身边大丛大丛的花草。
一名小宫女忙碌之余抬头轻轻拭了拭额头间的汗,对着身边的另外几名小宫女说:“我看啊,今年的秋葵可开的特别好,看看这园子里大片大片的淡粉色和粉色,想必再过些时日就能结出肥大的羊角豆,皇后娘娘可最喜欢它的味道,虽然咱没福气吃,但光是闻着这味儿都能满足好几天。”
另外一个此时也抬头赞同的吆喝起来道:“可不是,每到了采摘的时候,我就喜欢站在园子外面闻着,不光是羊角豆味道好,其实你仔细闻闻,这秋葵花的淡香也好的很呢。”
“是么?我倒是没注意,闻闻。”
听到后面那位宫女的话,叽叽喳喳的一群小女子倒是都将鼻子凑到花边上使劲的闻了起来。
此时就听站在最靠近园门的一位宫女一边挥着手一边不停的小声喊着:“哎,你们快别闻了,快看啊。”
顺着那小宫女所视方向看去,一群小女子几乎都愣住了。
“天啊,这是谁?”其中一个小宫女情不自禁的呼出了声,被身边的一个女孩捂着嘴,大家纷纷凑到一起蹲了下来。
“嘘,小声儿点儿。那可是月眠大人。”
“真的?就……就是狼月岛今年跟随祭司一同觐见的……月……月眠大人?”
“不是他还能有谁身披白狼皮,畅通无阻的走在这儿啊?”
“难不成传闻是真的?前几天在这园子里,皇上……”
“嘘……他过来了。”
所有的小宫女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只见她们口中说着的年轻男子几乎无声的走过了她们身边,有礼的淡笑了一下。
“看到没!他朝着我们笑呢……”
“他长的可真好看,可算的上是昭丰国第一美男子了。”
“胡说什么呢,他可不是昭丰国的人。”
“我看啊,也快了。”
“别说了,把头低下,别乱看,听说他可有神力……”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的小声言传并没有影响月眠赏花的心情,他只淡淡的一笑,走到安静处,看着明媚阳光下开的姣好花儿,想起了前日的情景。
虽然玉龙宫在众人口中传说的极尽奢华,自己亲自见到的时候方才知晓,有时候传言并不一定是真的。要说奢华,也仅仅是这满园子的花草才能衬得起这个词儿,一进宫门那十二个大花园,每个都有大量的人Jing心管理,但藏匿其后的宫殿却看不出任何富贵之气,暗色的宫墙不染一尘,配着并不张扬的瓦色,颇有韵味,因着这些,月眠心中对于皇上奢侈浪费印象的抵触情绪略减了一些。
狼月岛虽风景秀丽,但很少见到开的如此灵动的花,鲜嫩又绝不做作,到昭丰国的第一日,月眠的心思就飞到了园子里,尚未觐见皇上就自行跑去赏花,反正自己还不是正式的祭司,见不见皇上其实都无所谓。
这日的正午过后的日头也不毒辣,秋葵大部分喜在午后开放,月眠靠坐在一丛花间,用脸贴着开的正好的一朵秋葵,舒服的闭着眼。
“不怕这烈日灼了皮肤?”吵了月眠的是一男子声音,清朗亦带着几分扑面而来的气息。
月眠微微皱眉,轻睁开眼看着面前的男子,未见人面,只看眼前的墨绿色长袍,绣纹Jing美,身份定然尊贵。
这样地位的人,还是少牵扯为妙,月眠未抬头,仅起身轻轻拜了拜,打算转身就走。
这一点自己和父亲母亲不同,甚是不喜看这玉龙宫内的脸色,不管是谄媚的还是摆谱的。
“公子可是月眠?”
月眠听闻此人问话,停了脚步,既然人家都已经问了门面,不回头总是不礼貌,况且他的声音并不惹厌。
轻轻转身,看向面前的人,一瞬间的沉默。
他和自己想的不同,眼神与身份似乎更是不同,没有什么张扬的情绪,就和自己一样,仅存着一份逛园子的闲情。
他的眼神,丝丝缕缕却总给人感觉在发生着什么变化。
形容不出来的变化。
月眠微微颔首,礼貌的答了一句:“我是月眠,狼月祭司之子。”说罢抬头看着面前那人问:“你是谁?”
那人淡漠一笑,亦是颔首答曰:“东延哲。”
月眠微点头,一边捉摸着那人的名字,只是觉得耳熟。
“东延哲。”
“东延哲?”
“陛下。”
一番语气更替过后,月眠已经拜倒在东延哲脚下。
自己万万没有想到,逛园子居然碰上原本应该正在接见自己父母的皇上,最郁结的是,自己还连喊了两次他的名字……
这分明就是犯了大忌。
“不必拘礼,旁的也没什么人,你是狼月的人,本也不用拘泥于昭丰的礼节。”东延哲说罢将月眠扶了起来,一番话说的倒是风淡云轻。
皇上走后,月眠站在原地傻愣着很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