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以前并不叫张钰溪这个名字,出生在僻远的山区的我,记忆里最深的是干涩的风一路刮着过来,刺得脸颊疼,入眼的是一片混合着低矮的房子和泛着泥土味的干草堆,在这样的小山村里我度过了我的少年时代。
山里穷困,却也有很多无价的东西,比如清冽的泉水,比如雨后会出现的彩虹,比如娘亲怀里的小生命。
那时的我从未想过有这样一个机遇,在多年以后让我拥有别样却带了淡淡苦意的未来。
那时候,贫穷的山区,落后的治疗以及蒙昧的心里,让周围连成一片的村庄一旦爆发了疫病就陷入无法抑制的苦痛之中,比起至爱亲人的死亡与离别,那些还来不及长大成熟的用着无辜的眼瞳看着这一切的孩童成了我心里最深的伤痛,可我无能为力,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直到他们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变得灰暗无光。
那些他们——我的玩伴,我的年幼的弟妹,以及还在母亲里才5个月大的小生命。
属于我的亲人在这场被疫病点燃的大火里一点点的消失,我不停地跑一路从村头跑到村尾,在从村尾跑到村头,一路看着这漫天的被死亡腐朽了村庄,烟尘弥漫了一切,那些对我笑,对我责骂,还有被我牵挂在心里小心着还没有发芽的人,都再也回不来了。
一直到我脱力跪倒在地上,手指甲因为揪着干涩的泥土太过用力而泛出了血丝,一直到我的眼里出现了他风尘仆仆的身影。
在他出现之前,我一直在心里问着自己,为什么死去的那个人不是我呢,这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怎能如此轻易地就丢了我,让我一人在这孤单单的地方活着呢,没有他们的我,即使有太阳又如何觉得温暖呢,在我的心里最深处,原该最毫无防备着属于的人们已经不在了。”
后来,这个人来到我的面前,给了我一个名字,后来,我也就跟着他走离了这个村落。
“我的血?”
“可能在山里吃了不知名的东西。”
我的主子,是个丰神俊朗的男人,黑色的眼眸像山村里最浩渺的星空,明明有让人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的感觉,可是他全身上下显露出来的气场却是这样的令人信服,以至于甘心情愿去为之臣服。
“这样的偏远之地,主子为何会来?”
“为了寻一人。”
“可是主子的心仪之人?”
“不,是这个世上的另一个我。”
那人侧着脸,边说话时也许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平日里带着几分的强势也被柔和了不少,不远处,夕阳刚刚落到了村的一头,那时候,风沙遍地,日头毒辣的苦日子却莫名的让我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