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鳯煖迎上焱夙那双求救的眼睛。
他要流泪了,他在哭喊。
“多么令人心动的眼睛,可惜拥有他的人注定背叛我!”
为什么她会如此狠心?
她说:夙儿死,你死;夙儿活,你受尽苦难;夙儿将永生背叛我!
那个女人的话总能成真,比诅咒还恶毒!
鳯煖想起了那个女人凄厉的笑,想起了莲冢挖掉那个女人双目的惨状。
“夙儿,当初杀了你该多好?或许我不该救你回来。当你还在她怀里时,我就该杀了你!”鳯煖的脸色逐渐Yin郁。
鳯煖似乎又回到了那场大火里,他抱起襁褓里的孩子。婴孩的眼睛和自己的不一样,多么干净透彻,没有浑浊的黑火。
“我只是被你的眼睛诱惑了。”鳯煖无神得长叹:“没了眼睛的你,怎值得我看一眼?”
然后,一声冷笑,他变得彻底无情:“你活着,我要受尽痛苦。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夙儿,你死不了,我要让你和我一起受苦。不,你要比我遭受更多的苦!”
下一刻,鳯煖弹指一挥,将焱夙眼前的幻象打散。鳯煖从焱夙的眼里消失了。
“不,不可以,煖,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焱夙一声疾呼,于慌乱中本能地反踢一脚,不偏不倚得正中大汉的宝贝根子,顿时痛得他蜷缩起身子、连番咒骂。
焱夙的脑子空洞洞的,跳下桌子就往楼上跑。
刚刚鳯煖说了什么,他都没听得到。他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他期盼那不是他的幻觉!
煖不会走的,不会走的!
跌跌撞撞得跑到楼上,可是暖在哪里?
空空如也!
瞬间,焱夙崩溃了!
而后,大汉大汉暴跳如雷的怒吼让他心惊胆颤:“你他娘的狗娘养的!竟敢踢老子的命根子,老子非废了你不可!宋江,给老子抓住他!”
“是,掌门!”为首的护卫领旨,一个跃起跳到了焱夙面前。
危险再至,焱夙慌张地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身侧的花瓶,花瓶倒地碎了一地。捡起一块瓷碎片,焱夙寒栗不已得对着走近自己的宋江嚷嚷:“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焱夙被一点点从楼上逼了下来,堵在楼梯中间。上面有宋江,下面有刚恢复过来的大汉。
大汉发狂得咆哮:“你他娘的要识相,现在求饶还来得及。老子要是高兴了,不罚你先前对老子的不敬。不过你踢老子命根子那一下,老子暂且让人割下你的小施惩戒,便不再追究。反正你也是在下面的,有没有那东西无所谓!你要再反抗,小心老子……”
“不要过来,你再走近一步,我就自挖双目、自毁容貌!”走投无路,焱夙反将瓷片对准自己。他没一点武功,伤不了别人却伤得了自己:“你贪图我的容貌,我毁了自己,也不会让你得逞!”
“他娘的,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敢毁掉容貌,老子就杀了你!”要不是焱夙长得稀有,大汉早就杀了他了事,何须在这儿瞎折腾?
“那你就杀了我!”焱夙最不怕的便是死,可这是在鳯煖出现之前;鳯煖出现之后,他不想死。
但鳯煖不见了,煖不要他了……
可鳯煖就隐藏在距离他咫尺之距的地方,却无动于衷,甚至等着焱夙亲自毁掉迷惑他的那双眼睛!
想着,焱夙绝望地流下了泪,而大汉照旧不管不顾地往上走。
于是,胳膊肘一用力,手一挥……
“煖……”焱夙又低哼一声鳯煖。
刹那间,红艳的血无声无息得流了出来,溅满了焱夙白皙的脸。
流血很容易,稍微锋利的东西,就能给rou划出一道口子。何况那最易受损的眼睛?
“呃啊——”接着,响彻的痛嚎声。
痛嚎声尖锐刺耳,足以听得出发声人不堪的痛!
痛,好痛,眼睛好痛!
煖,我很痛……
瓷片碎落到地上,焱夙整个人失重得从楼梯上翻滚而下。
看不清东西,只觉得痛。可能是眼睛太痛,反而感觉不到坠地时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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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死我了,其实我没觉得虐,主要写到这儿卡文了,于是我临时加了这么一段。
大家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