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是什么啊?”忍了半路的秦雨池终于问了出来。
“你认为是什么呢?“萧绥苼心里烦躁,像被人抓住小辫子似的耍起了无赖。其实他自己就很厌烦这种无理取闹的表现方式的,对象换成自己后,他就更没耐心了。
“那姓沈的对你动手动脚,没安好心!“秦雨池都不敢摸他,那只老狐狸到先出手了。
“这只是……应酬而已,难免会有些身体上的碰触的,你不会不懂吧?”萧绥苼一下回望他,感觉他真的像个争风吃醋等待老公来解释的怨妇。他一摸额头,心想:自己干嘛给他解释啊!
“应酬?什么应酬要躲在书房里?你到底怎么想的啊?”秦雨池一急就吼了起来:“就算要在这里站稳脚跟也、也不用这么……这么为难自己吧!难道那什么天下至宝值得你这么付出?”
萧绥苼见他急得头冒细汗,脸上也隐隐透红,心里一时感触良多,却又立马冷如寒霜:“我的事与你无关!”
头像炸雷炸开了一样,秦雨池半天没回过神来,等他再想对那人说“你的事就是的事”时,早已人去影空了。
一池的碧水映照了他失魂落寞的样子,一下子他像老了数十岁,又似打了霜的焉茄子,憔悴沧桑满脸。
随心漫步的萧绥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秦雨池这么不耐烦,就算是一个熟人他也不该心浮气躁才是,对他他就是难以沉下气来。
“少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无意走来的地方竟是扬风在西院后边的酿酒坊。扬风正围着大布兜,戴着帽子很惶恐看着他,这位不轻易路面的少爷,要他只在开张之时见过,现在板着脸出现,不会是……想赶他走吧?
酿造坊的环境不是很好,甚至是简陋,就是一座土房上面盖着一片茅瓦,里面很暗又闷,只有头顶一扇小天窗透着气,淡白带着灰尘的光影从上照来,幽幽泛蓝的照见大大小小的酒缸堆满一边,交杂麦子发酵和酒糟的气味弥漫其间,这里就像一个闷闭的农场一样,让人发慌。
“不是新酿了果子酒吗?我来尝尝的。”萧绥苼心里很不是味,回头对扬风说着。
“哦……我这就拿来!”
萧绥苼趁扬风装酒时又环顾了一下这间秦雨池呆的时间最多的地方。靠墙的一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里面都是橙的、黄的、红的、青的果子。揭开瓶盖立马一股果香和酒香杂在一起的味道冲进他的鼻孔。清香清香的味从那发酵的麦子里透出来,顿时让沉闷的脑袋清爽了不少。
“公子,果子酒来了,您尝尝吧!”
扑鼻的清香里还飘着一层淡淡的花香,有些像茉莉清淡却香甜的感觉,而浅淡的绿色又让味觉马上苏醒,还没浅尝一口,就已经口溢滋润之感了。
入口清爽,甜中微酸,淡淡酒气刺激味蕾,却被清淡的花香掩盖,滑滑腻腻一入口就像化开的纯蜜,酸爽又香甜,是一种很可口的解疲饮料。
“这种果子酒可有名字?”青青色,亮晶晶,若是用透明的玻璃瓶装着只怕还颜色养眼又招人喜爱些。
“秦大哥说这种酒像初恋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又青绿色,甜中带着青涩,让人流连不已却又无法握住,是让人怀念一辈子的,他给这酒取名叫:莫忘。”
萧绥苼饮尽最后一滴,在口里回味,低声道:“初恋?莫忘!他想莫要忘记谁呢?”
胸口一些微酸,可能是喝了这酒吧?
明明是阳光照耀,暖洋洋的天啊,怎么就是觉得身上一阵阵泛寒呢?秦雨池漫无目的在街边游走,心思却飞得很远很远。自以为已经两情相悦了,但那人却将自己划在他的世界之外,自以为可以携手天涯,原来自己连他的手还没碰到……
“嘿嘿!“有些自嘲,有些无奈的他却撞上了同样失魂的秦风。
“他们这样要喝到什么时候啊?”兰重见到那两人在深夜还在大喝,还在嘻嘻哈哈,心里很不是为滋味:玉儿刚走,你就另找别人了,怎么对得起玉儿的一片心啊!
“没关系,不是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吗!我看雨池这孩子人勤快也踏实,能陪着风儿这孩子一起发疯,很靠谱的!”秦姨不愧是见惯风雨的人,在她眼里秦雨池真是比亲儿子还好,怪不得这丫头老缠着他!
兰重瞥她一眼:“他可是我儿子喜欢的人,怎么能怎么快就喜欢他人呢?这样玉儿会不高兴的!”
“什么你儿子喜欢的人,你儿子不在了还要霸着他吗?他是我秦家的人!”
那边两人愁肠千结要借酒浇愁,这边两人争吵为儿女,欢欢喜喜,悲悲愁愁像夜晚的微风,一时吹开被乌云遮挡的圆月,一时又吹皱漆黑的湖面,不知下次又将吹往何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