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黄透亮,里面还汩汩冒着小汽泡,迎鼻就是一阵清爽麦芽味和淡淡酒香味。秦雨池见到这时就傻眼了,在这竟见到了久违的东西,还是这粗壮大汉所制的家乡特产。
“啤酒!”这确是好东西,他忍不住尝了一口,说了个其他人都没听过的名字。
“秦大公子,你叫的这名真俗气,但特别。”沈朴凡是这的常客,一来二往也喜欢上这种微苦却清爽的清淡酒。对于此他甩了甩头,故作雅态,指了杯中黄色ye体慢慢说道:“晶莹如琥珀,醇香又解渴,酒香沁心脾,令人不停口。它的名字就叫……”
“杯莫停?”懒得听他装模作样又啰嗦的话语,萧凤琴脱口而出就打断了他。
“还是叫啤酒好听!它只是我家乡最常见又低廉的东西了,叫雅了倒不适了。”扬风真是善解人意,这么快就把他的老顾客给丢一边去了。声音温婉也好听,只是高头大马样却做女子行为真是让那两人浑身冒冷汗,而且他们还无视了那沈二爷,坐在桌旁又喝了起来。
除了有纯麦的味,其中还有一丝清淡的果味。入口清爽甘甜,又稍带苦涩,虽比不上现代工艺的制法,但已让秦雨池开怀了起来。这可是好久没喝到的东西了,若是在这气温偏高的溪枫来杯冰镇的就更爽了!其中的果味冲淡了纯麦的青涩口感,喝完满嘴都有留香的感觉!
对于秦雨池的赞赏,扬风颇谦虚,“多谢公子夸奖,奴家在西夷陵就只此手艺能见得人。今日多谢公子赐名又不嫌弃奴家酿的酒,奴家愿意……愿意……”
秦雨池一见不对头,忙双手乱摇,吓得连到肚的啤酒都要吐出来了。幸好那沈二沉不住气了,被无视的感觉他可不愿受,又见自己的解语花要扑向别人了,忙说:“扬风,秦公子二人是我府上贵客,你这猴急粗鲁样可别吓了人家!”
“二爷,奴家只是想、想送一壶自己酿的酒给秦公子……奴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承二爷不弃多方照顾,奴家不敢妄言妄动!”扬风一条大汉,说起话来温温柔柔,低眉顺眼的,倒真比那些自持不凡的西夷人和顺多了。难怪沈朴凡喜欢待这,因为男人在这里比待王府爽快多了,受尊重多了!
“好,我收下了!”秦雨池虽不喜见壮汉形似姑娘样,但人家一片心意他还是会接受的。这啤酒他有很久没喝了,解馋还是可以的!
告别了溪枫街上的摘兰楼,三人都有些步履飘浮了,不过酒始终是个好东西,三人大有相见欢的意思,竟坐在马车里大谈了起来。
微薰却头脑清明的秦雨池趁此时就想问几个有关沈王爷的事,哪知刚开口说出他大哥的名号,沈二就抱头作痛苦状,“我大哥从小就聪慧,加之是长子家里人都寄于厚望,而我却是个克母又不学无术只会惹他们发火生气的逆子,从来就沒人关心过我,问过我想做什么,我讨厌他们!”
真是个可怜的叛逆孩子!生在了富贵人家却体会不了家庭温暖。
“那你想干什么?”秦雨池好奇问他,以他家势想做什都行!
“嗯,嗯,我以前想……可现在却活在大哥光芒下,我只想开心过一辈子,只想喝酒,喝酒……”
看来他是个从小就被大人拿来与兄长对比的可怜虫。兄长太过耀眼,他有点成就也被无视掉,有点问题就小题大作成话柄,久而久之自己也觉得自己处处不如兄长了,也就破罐破摔了,正好他的无能才能衬托兄长的高大英明。
“身在帝王家就沒几人是快乐的,他算是看得开的了。”萧凤琴看了眼醉倒后口里还嘀嘀咕咕不断的人由心说了一句。秦雨池会意,也无奈点头,虽然自己出身一般,也没经历过他们这几人富贵又丧气的生活,但皇宫那惊心动魄的斗争让他明白了亲情在权利与欲望之下的软弱,沈朴凡自我放逐其实是对亲情的渴望,对自己人生的一种无奈之举。
想到此,心里倒有些同情起他来,同时也念起那个人来。这些人看似风光实侧背里多有心酸,可那人算是忍耐力极强,还是承受力太弱呢?见到自己就跑,一跑还跑到王爷身边,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他吗?
迷糊中,轻摇的马车像催眠的摇蓝,秦雨池也由半醒半醉进入了梦乡。梦中茫茫一片,似在海上又似在云中,伸手却不见五指。正在迷惑中,他听到渐渐由近的脚步声,很沉,很沉。
眼前白茫骤然分开,里面突然走出一个神色凝重,眉目微沉,直直盯着他的人。
“萧……绥笙!”刚看清来人,秦雨池就见他猛然冲上,眼夹血丝,怒发冲冠掐住了自已的脖子,冲他咧嘴大吼:“还我命来!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