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池在海边徘徊解闷时,萧绥笙却与王爷同游溪枫。
沈氏一族几十年治理着西夷,到如今已是第三代了。现今的西夷王沈朴卓在前两代西夷王的基础上更是大有作为。数年前派出使者一访夜国,便开始了两地间的商贸往来,更是将两地文化与些许南雅风俗大相融合,因此他们在街上能看到各种服饰不同,风格迥异的特产。
萧绥笙心生感叹,不得不佩服这只长自己几岁的人。西夷陵归属南雅却多年不曾往来,原来脑子里想的一个夷族地方可能只是郡县大小吧,如今一看方知自己想错,这西夷陵经过几代管理,已将幅图延伸到了与夜国相接的西南部了,大有一地称王之势。
萧绥笙想到此沉眉不语了,那沈王爷见刚才还兴趣极浓的人静了下来,若有所思一般,倒饶有兴趣盯着他看,似乎想把他看穿看透一样。
“王爷,林某有一事不解,不知当问不当问可?”半天萧绥笙对沈王爷说,面上神情说不出是平静还是严肃。
“嗯,但讲无妨!”看你说些什么吧,可否与我心中所想一般。
“西夷陵乃南雅一地,从太祖时期起便是了,虽多年不曾来往又被群山所阻,但终究是以南雅为瞻,南雅为君西夷为臣,王爷私通他国商贸往来已不是一地蕃王该做的事了,难道王爷想自立为王?”
“哈哈,林笙莫非不是来西夷经商的而是来调查本王是否衷心南雅的?”
一语戳中萧绥笙心中所想,但他也不明了这沈朴卓到底何种想法,也只好轻浅一笑道:“林某只是南雅平民百姓,趁了世态不稳才携家人来此,一是避战乱,谋一个栖身之所,二是来这神秘西夷碰碰运气,看是否有发财富家之路。王爷称王也好,衷心南雅也好,林某都无权管,先前是林某多言了,王爷不要见怪才好。”
沈朴卓听他言半天不作声,双眉暗结甚是严肃,片刻后他抬眼看向萧绥笙,“你说南雅局势现在不稳是何意?”
萧绥笙暗怔,心道这西夷王难道把自己置身事外,连个暗探什么的都没派往南雅,就这么一心一意发展自己的地盘?
“林某来西夷便是因为当今圣上被骁勇将军赶出皇城生死不明有关啊!”萧绥笙一边说一边密切注意沈王爷动静。
“哦,难道林笙是官家人,更是皇上身边的人?”
“皇上身边人可不敢说,只是家中得皇上恩典过,就偏于皇上些。而那骁勇将军还是皇上亲外公,却想趁萧王与皇上不和坐收渔翁之利,谁知皇上年轻却不糊涂,挫败了萧王却被自己亲外公逼迫,无奈之下逃出了皇城,现在也不知下落。我们这些亲皇的自然不敢留在京城便也趁乱跑了出来了。”
“竟有这事发生,林笙不妨仔细说来!”这回沈朴卓倒真端坐在马车里,不再想暗观他了,心想这天终于要来了。
萧绥笙这下也真明白了,这沈朴卓就真不知道南雅最近发生的大事,或许压根都没想过自己还是南雅臣子这一事,也根本不会去装模作样。
竟然如此不如就将那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他吧!也好知道他的打算。
萧绥笙一边慢慢说来也一边看沈朴卓表情变化。那沈王爷虽治理西夷陵有功有劳,但对于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争夺还是惊奇万分,难掩了眼里的惊诧和暗喜。
“那骁勇将军得自己亲外孙的权既名不正又言不顺,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他吗?”
“他一旦大权在握自不会放过针对自己的人,血流成河在所难免啊!”萧绥笙静观他半晌,又说:“王爷本是南雅之人,虽一方为王多年但总是南雅大臣,王爷就不准备准备吗?“
“哦!”沈朴卓斜倚了身子,挑眉看了看这个来意不明的人,轻笑了一声:“林笙想本王准备什么呢?”
你若是还当自己是南雅大臣,就助我一力,若是无心干涉就好好呆在这!
“本王虽不才却也是南雅人,自不会坐看国家动乱,民不聊生的!”
“王爷是要……”
“先父有言,生为南雅人,死为南雅魂,南雅绝不能落在他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