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儿勒停在一处医馆门前,宋弥生飞身下马,把念生抱了进去,屋子里坐诊的老大夫见他慌乱的抱着一个小孩进来,立马将人引去了大厅的偏房里。
宋弥生将念生放在床上,说道:“大夫,你快替我孩子看看。他不知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不知是不是路上受了颠簸,念生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额头沁出大颗的汗珠,宋弥生和虎予的神情更加的紧张了。
老大夫将三根手指放在念生腕间,然后翻看了他的眼睛,又摸了摸胸口的起伏,最后还是摇着头,“抱歉,老夫也不知道令公子这是怎么了。”
宋弥生正待发飙,可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不如我替你们瞧瞧他。”
宋弥生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虎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仿佛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失态的抓住了那人的衣袖,“傅先生,求你救救念生。”
被称作‘傅先生’的男人在听见虎予的称呼时,明显愣住了,随后又抛开心中多想,专心的去查看念生的情况,这时宋弥生才注意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男子,这人他认识,在他是‘白’的时候见过他,好像是叫——许琛离。
许琛离在虎予叫出‘傅先生’时,也是愣在了原处,他记得鳯月曾经就是如此称呼自己师傅的,如今眼前的男子,虽然遮住了半张脸,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是鳯月的样子。
他试探性的对着虎予说,“阿月,是你吗?”
那带着颤抖而难以置信的语气,让虎予难得的勾了勾嘴角,“阿离,许久不见了。”
许琛离闻言,完全无视一旁神色难看的宋弥生,一把将虎予抱住,“阿月,你没有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初听到消息赶回去时,月叔叔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和师傅去白亓见过你的尸身,现在怎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四年,你为何都不联系我们?”
“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解释。”虎予不着痕迹的推开许琛离,转身问傅翌尘,“傅先生,生儿到底是怎么了?”
“是中了毒。”
虎予和宋弥生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些日子他们吃住都在一起,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又是谁会专门对念生这个小孩子下手?
还未开口询问,傅翌尘便主动对他们解释道:“这毒,恐怕是娃娃打娘胎里带着的,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引发毒性发作。所幸不是很严重,我调几味药给他吃下就可以解了。”
抱着念生去了他们的住处,傅翌尘在药房鼓捣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拿着几颗药丸喂念生吃下了,不一会念生的呼吸就平缓了下来,接着睡了过去。
宋弥生和虎予总算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了,傅先生。”
“月儿,这娃娃是…”傅翌尘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娃娃,那和宋弥生相似的眉眼,眸子以下又酷似鳯月,所以他的心里也有些谱了,但是还是想要虎予亲口说出来,权当是为了让自己身边的徒儿死心吧。
许琛离对鳯月的执着,这四年来分毫不减,甚至有愈演深刻的节奏,如今再见,怕是更加的偏执了吧,如今让他明白也好,早日断了那念想才好…
虎予再次变成了那个茫然不知的模样,他还是不能够回应别人叫他鳯月。
宋弥生幽幽叹了一口气,替他回答了傅翌尘,“念生是我和鳯月的孩子。”
闻言,许琛离一脸痛苦的看着虎予,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自己与鳯月永远都不可能的,他们错过太多的岁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