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回答这个问题能让他多麽难熬一样。
“没、没什麽关系……我只是想,这麽干净漂亮的人,能犯了什麽事让你们这样拼命去搜……”他垂下了眼帘,弋倾文看见他轻轻抿著唇角,刚才所有的震惊疑惑在刹那间,全部被他用理智按耐住了。
弋倾文有些赞赏,但又觉得多此一举,像这样的人,他从来不放在眼底。
“霜降!”
弋倾文双掌轻拍,立刻一抹红丽的身影站在了门口。
“去把车子牵过来,我们走。”
“是。”
霜降颔首,一晃不见。
南宫天宁见一直心系著的人忽然出现,双眼煞亮,他数个念头闪过,最後在心念的驱使下,他开口帮忙。
“我说,这年头是不是办案已经不讲究证据了?是不是官府想抓人就抓人向审问就审问了?不知刑部尚书刘大人办案是否也不讲究人证物证,只凭猜测臆断?”
难得看到天宁会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司徒焰好整以暇地袖手旁观,心想这实在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
“这二位是我和南宫天宁的朋友……”他故意将天宁的姓氏报了出来,权势压人这一道理,他们比谁都明白得更清,“不知这位官差可否放人?”
“这……”虽然确实与画像不一样,但凭借多年搜查经验,这少年也著实有些怪异,但碍於自己无凭无据,也不能无端抓人,加上……他几乎可以说是有些小心的望著还坐著的两位不可得罪的人物,在这日高云淡的节气里,他的额前滴下了冷汗。
“若这位公子真的有问题,不知……官爷是否信得过我和司徒少爷,必会将他们绳之以法。”这已经是南宫天宁最後的退让,他可不想让自己再一次错失良机,他还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一个可以名正言顺与他们相处的理由。
弋倾文朝他射来一道冷漠得能杀人的眼光,南宫天宁毫不在乎,耸了耸肩,含笑以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湖规矩……只可惜南宫天宁并不知道,弋倾文实际上是个,从未真正踏入过江湖的人,所以一切江湖规矩对他而言,全都是空话。
“多管闲事。”弋倾文冷冷的给出四个字,拉著施文然的手,头也不会地朝外走去。
司徒焰哈哈一笑,在桌上放上一小锭银子,也跟著甩袖而去,只留下南宫天宁一人善後。
“该死!”南宫天宁低咒了声,对把麻烦事全扔给自己的司徒焰咬牙切齿。
他缓缓站起身,咳了几声後语言陡然犀利起来,“或者干脆,官爷把我带回衙门,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刘大人了。”
他拍了拍衣服,一派自然,所有不快却轻轻楚楚弥散了开来。
“小的岂敢……既然那位公子是少爷的朋友,而且也确实、确实与画像上的人不符……那自然没有捉拿的理由了。”
他停下擦了擦汗,“南宫少爷一路走好,搜查一试怎敢劳烦少爷。”
“嗯……”
南宫天宁满意点头,最後塞了张银票给他,擦身而过时留下一句话,“辛苦了,为朝廷办事,理所应当。”
“谢谢南宫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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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之前的颠簸,离开这个并不知道名字的小城镇,弋倾文三行人沿著清江由南朝西而走,他们要去远在西宁的祁冥山,在山的最西侧,是天下第一毒门,唐门。
“霜降……”弋倾文在马车远离城镇後,终於动怒。
因为有辆马车从刚才就一直跟在他们後面,弋倾文习惯独身一人,突然被跟踪著实让他有杀人的冲动,若非估计施文然,他可能已经要下杀手了。
“属下在。”霜降在马车外应声道,她大概能猜到她的楼主要她做什麽了。
“赶他们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他们。”
“是,那请楼主先行一步。”霜降收紧了缰绳,轻喝一声,於是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不了,就停在这里,你快去快回。”
见弋倾文的不悦渐渐加深,霜降就有点想笑,因为她的楼主在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一种任情……
“属下遵令。”语随人消,耀眼的红衣袖摆荡出一片华丽,施文然也跟著探头出来,却只来得及看见霜降飞身而起後长发狂舞的背影。
那一抹红至极处的明豔在空中几下点足便如飞燕展翅,灵动无声,飘飘然落在後方马车上。她顺手夺过脚边还呆愣著的马车夫老赵手中的绳子,轻斥一声後将马生生停住。
老赵被惊得摔下了车,霜降弯腰将他扶稳。
过长的裙摆盖掩住了鞋,逆风而飞翻不停的红色在眼中缭乱不已……当马车因势急停而差点人仰马翻之际,南宫天宁探出头一瞧究竟,却是这样一幕动人的身姿牢牢刻进了他的眼底。
有一瞬间的讶然还有来不及反应後的吃惊,南宫天宁只出神地凝视著眼前的身影,直到对方松开了绳,转身对著他轻声道:“这位公子,家主不愿与人同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