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弟弟的死活了吗?找回小和原本也应该是伯父伯母你们Cao心的事。”羲祥把由吾在路上说的话都告诉了羲阗建夫妇,可是即使看得出来由吾和西和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个男人,扯到爱什么的,总是不会让人相信。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周庭雨不顾坚决不相信的丈夫向着羲祥问道。
“是的,他说,他说他深爱着小和。”羲祥再次重复到,“他也不否认这几年来一直和小和在一起。”
“小祥,你要伯父怎么接受唯一的儿子和,另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要真是这么大逆不道,还不如就此再找不回来,不,干脆死了的好。”快到花甲之年的羲阗建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度,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一边发着火。
“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总不能真的就这样让外人欺负了去,小和不会是自愿的的。”这几个月,西和的事一直占据着她的思想,下午羲祥就要乘班机回甘肃了,她也只能在走之前为那个小时候从不曾很乖地呆在自己身边的弟弟做这么一点事情了。
“我就说不能对这孽子寄予什么希望,他高中那会儿就是个离经叛道的样子,和别人打群架弄到进医院。总以为考到大学就好了,现在居然惹出这种事,把长辈的脸都丢尽了。”羲阗建已经是要发作得不得了。
这话听在羲祥耳里却是觉得很厌恶,其实作为父亲,你根本就没有尽什么责任,一个花花公子要转变成一个父亲,好好地抚养自己的私生子,怎么看都不是这个爱慕虚荣的男人能做到的事,西和从小的时候就只是被要求要出色,压力过大才会跟人打架,如果不是想到西和不会一直给你做饭,也因为年纪大了想找个伴安定下来,直到现在也许周阿姨都成不了小和和小环的母亲。然而这些话羲祥也只能在在心里想想,毕竟自己又算是多亲的人呢,而且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了,没有心思来理这些了。
小环一直躲在门后听着父母和姐姐的争论,小小的心里也慢慢地清楚了一点儿,原来那个看上去是个好人的叔叔绑架了和哥哥,难怪直到自己长成大女孩儿了,和哥哥还是没有没回来看我。
姐姐走了,在父母还在为和哥哥的事争吵的时候,西环一个人溜了出去,她要去找由吾,几个月前,在看到会对着虚空讲话,发呆的由吾之后她是很害怕那个人的,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躲着他,但是,和哥哥,那个记忆中总是穿着白色裤子的人,会温柔地把自己抱起来的人,爸爸妈妈上班时唯一会陪在自己旁边的人,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想要见到他,想要,再次拥有这个哥哥。
“呼。。。。。。呼。。。。。。”按下门铃,瘦瘦小小的西环弯着腰喘气,一面是因为从家里跑过来没有歇,一面是因为有些害怕这个Jing神不正常的叔叔。
门开了,看到来人是西环,由吾很高兴的样子,回头向着屋内喊道:“阿和,看看是谁来了,是小环哦。”然后蹲下身子,给小孩一个大大的微笑。
西环马上想到他又发病了,就像以前莫名其妙地对着身旁讲话一样。
“不是的,我哥哥才没在屋里,你这个Jing神病,把和哥哥还回来!”西和握着小小的拳头举在头的两边,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由吾伸出一只手来,西和害怕地闭上眼睛缩回脖子,手却停在头顶上,揉了揉头发,手掌暖暖的,让西环一边惊讶一边也放松下来。奇怪地看着他,他看上去比以前憔悴了许多,胡子也冒出来了。
“怎么今天才想到来叔叔这儿玩呢?你哥哥一定好想好想你的,他以前就老是跟我提你,一直想要陪在你身边的。”由吾的脸上满是温柔,“阿和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不相信吗?他就在里面。”
说完就把西环拉了进去,环注意到,他的手上缠满了绷带。
从客厅到卧室没有见到一个人,果然和哥哥不会在这里,不过房子里比起几个月前多了很多雕塑,“好厉害,像真人一样,是买的啊?”西环不禁开口问由吾,那些雕塑都是全身的,有不同的姿势,站的卧的躺的,而且都是雕刻的同一个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阳光少年,每座雕塑都是恬静的表情,仿佛沐浴圣光。
由吾放下了西环的手,走到其中一个雕塑旁边,小心翼翼地环过双手,搂着它亲吻,从喉结一直到嘴唇,塑像光滑的脸部闪着石质的纹理,几乎能感觉到那上面的凉意,“你妹妹来了,好歹收敛一点,乖啊。”
环已经被吓坏了,这个人是个疯子,也许哥哥已经被这个人杀了!
“你在干什么?那些不过是石头。”西环大声地呼喊,立刻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危险,于是立刻捂住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由吾转过头,面容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悲恸,他定定地看了西环又一样地看着面前的雕像,手颤抖着,几乎抓不住东西,好像心脏病人突然心力衰竭一样,最后把它推倒在地上,石塑和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相撞,发出巨大的碎裂的声音,在这碎裂声中,由吾跪了下去,碎屑扎在膝盖上,血流了出来,西环已经吓得蜷成一团,过了好久,由吾才慢慢地站起来,他一步步地向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