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纤臣的帮助下,我成功地混入兰妆的玉宇楼,做起了最低等的倒夜香和打扫卫生的下人。
这么风景如画的一个漂亮地方,真是可惜了是yIn秽处所的掩盖与修饰,一旦我让段川恢复了记忆,就马上离开这里。尽管我知道,这个可能性极其小。
经过长期观察,再加上我狗腿的马屁功夫,成功从几个单纯的同学口中得知,段川吃饱了没事做之后就会去马场里骑马,我真是惊叹一个小小ji院的一个小小红牌的闺房里有马场。实在诡异。
晚饭过后,我拿着扫把在马场里装模作样地打扫,天色渐渐地变暗,我很冷静的看见段川同学风sao地骑着一匹马在夕阳下屁颠屁颠溜过来,溜过去,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没有任何饰品,头发随意地用一根竹簪别着,我擦了擦身上的污渍,拍了拍尘土,静静地注视着他,他提着缰绳,来回的绕着马场走,我的目光就跟着他绕着马场转动。
他突然好像发觉了什么,猛然回过头,直直地注视着我,我身子一颤,手中的扫把跌落下来,感觉他的喉结动了动要说什么,只听见:“段郎,你果真又来这儿了。”
一个曼妙佳人一身水红色的骑装,骑在一匹雪白的马驹之上缓缓地朝段川走过来,段川收回打量我的目光,向那兰妆笑道:“你来了。”
那笑容不是段川该拥有的,就如同阳春三月那般和煦温暖,就如同常年漂泊在外的游子看见了……朝思暮想的恋人。就如同……段川以前看我度红夫的笑容……
段川牵起她的手,轻轻一带,把她从白马上带到自己的怀里:“红夫。”
我只觉得全身都僵硬了,他说什么?!他喊这个女人作红夫?红夫!?她是度红夫,那我是谁?!
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仓皇地逃离开来,漫无目的地奔跑着,眼泪就这样绝望地往下掉,没有尽头地往下落,我不知道我还可以做什么?他没有忘记度红夫……只是忘记了我,忘记我了……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我呆呆的跌坐在chaoshi的泥土上,汗渍泪渍把我的眼睛弄得浑浊肿胀,我怎么揉也不能把眼睛里的浑浊揉干净。
“好端端的你兀自坐在这儿做什么?”
一个冰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轻轻一颤,把头埋在膝盖上,没有说话。
听见脚步轻轻踩在泥土上的声音,慢慢靠近我,我摇了摇头:“更深露重,男女授受不亲,段公子请自重。”
段川哧地一笑:“这秦楼楚馆,竟还有自重这一词。”说罢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拼命地掐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去看他,可是还是忍不住偏过头注视着他的面庞。段川没有看我,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前方,前面是一片湖,安静地躺在我和他的跟前,没有一丝动静,是死水。
“前面是黑的。”我轻轻地说。
段川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前方,我继续说:“明天就变亮了。”他莫名地回过头看我,我早已经泪流满面,段川视若不见,冷冷说:“我以为你我是故人。”
我把自己的手抬起来,放在他的眼前,这次他没有嫌恶地推开,只是注视着我的手,我晃了晃手,忍住眼泪,笑着说:“兄台难道不觉得它眼熟吗?”
段川的身子猛地一震:“你……说什么?”
我哈哈一笑:“你没有忘记,什么都没有忘记,这个指环是你与尊夫人的,不过被红……我捡到了,现在物归原主。”说着就要去把它摘下来,段川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
我心中涌现起一抹希望,注视着他那复杂的神情,他却突然站起来,推开我,匆匆地离开了。
彻夜无眠。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第二天收拾好东西打算一个人离开这个伤心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新生活,重新去认识一群平凡的朋友。
我收拾好就要离开玉宇楼,才走出房间都看见丫鬟们匆匆忙忙的跑来跑去,其中一个看见我表情淡定动作悠悠的,一把扯过我:“段公子又发病了!整个玉宇楼都忙慌了!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我木木地说:“哦。”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跑了起来,烧水,熬药还要去搬什么植物,配置什么香料,郎中一个接着一个的被请进来,我心一沉,他只不过是胸口挨了一刀,皮外伤而已,怎么会这么兴师动众……
心猛然提的老高,好不容易抢过熬好的药混进了段川的房间,只见兰妆坐在段川的边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口中不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个贱人!我当时只想冲过去一拳把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给狂扁一顿,她头也不回道:“药来了?可是张大夫亲自送来的方子?这药可真真的不能断!”
我浑身一个机灵,张大夫?药?不能断?
边想边低下头轻轻道:“回主子话,张大夫在药房里请您亲自去一趟。”
兰妆微微一愣,随机恼怒道:“混账东西!他什么身份,要我离开?我这儿不是要照顾段郎……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