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曲云经常来找我,无非是受端王之意拉近关系罢了。比如这天,我正在窗边看书,曲云就找了过来,叽叽喳喳说了半天。
“疏影,你还是不原谅父王吗?你毕竟是他的儿子啊。”
“我是他的儿子,不就是你的哥哥了吗。来,叫一声哥哥来听听。“我促狭的眨眨眼。
曲云为难的站在那儿,涨红了一张脸,好不容易从嘴里逼出两个字:“哥…哥…”还没等他叫完,我已经笑喷了。他尴尬的看着我,一跺脚,跑远了。
“疏影,你一直待在房里不闷啊。”曲云把头支在书桌上看着我。
“那你想干什么?”我兴致缺缺的问。
曲云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我们去骑马吧?”
骑马?我嘴角抽了抽,在连云山庄时纪无伤也教过骑马来着,不过最后我实在搞不清是我把马骑了,还是马把我骑了。
“不然我们去练武?”
练武?离云也教了几个月来着,却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我,对我说随便学学吧。结果现在我学的最好的是轻功。现在想想,这几年到底学了些什么呢。如果我是一个好徒弟,我肯定会大哭对不起师门,可惜我不是,看见纪无伤心里憋火脸上还要笑的平静无波的样子我就想大笑三声。
“唉,我们不如来下棋弹琴,yin诗作对吧。”我突然想逗逗他。
“那些我不会啊。”曲云立马泄了气,然后又直起身子问我:“疏影,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好烦,怎么学也学不会,一看到书我就想睡觉。你是怎么学会的?”
“客人喜欢,就学了。”我轻描淡写的回答。
对面的曲云一下子没了声音,我抬头,看见他的神色有点复杂。
我没有说话,默默走到古筝旁坐下,拨响琴弦,清洌的声音从紧绷的琴弦出传了出来,慢慢散开在屋内。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拨弦已停,余音未了。一时间一片寂静,只有暮日的阳光透过窗扉倾泻下来,在地上留下淡淡的光影。我轻吸口气,觉得灵台一片清净。转头看向曲云,他正静静坐在那儿,表情有些迷离。
我起步走到门边。门外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地上的一点尘土证明刚刚有人站在这儿。‘渔舟唱晚’,听说是曲初的母亲最喜欢的乐曲。江南的烟雨河畔,一曲琴声折却了多少才子的心,也留住了她心爱的那人。暮色四合,西湖畔,兰州上,抚琴执手,是多么美丽的意境啊。如今时过境迁,再听这一曲,当时的人有什么想法呢?
我轻轻笑开,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我不过是一个讲故事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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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德三年,江东水患,千百年建筑一夜成空,瘟疫也在悄悄蔓延。灾区的人民民不聊生,为了存活,离开家园,涌进殷都。一时间,殷都的郊区到处可见乞讨的灾民,形容悲惨。皇上下令工部着议治理水患一事,并率百官入法华寺为民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