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是三天后,眼前有点模糊不清。我闭上眼睛,再缓缓睁开,景物慢慢清楚起来。我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类似于卧房的地方,很简单的摆设又不失格调。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庭院,石亭上挂着凋零的葡萄叶,一棵高大的樟树下安放着石凳和棋盘,阳光柔柔的洒在院落里,营造出一种安宁祥和的气氛。我长舒一口气,没由来得一身轻松。
这应该是个还算富裕的人家吧,是该和人家好好到个谢呢。这么想着,我向拱门走去,拉开有些老旧的门闩,推开了门。
然而眼前的一切将我的假设全部推翻。农舍?你见过那家的农舍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花园,一样不缺,规模庞大堪比皇宫,甚至一些楼阁还有侍卫把守。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庄园,我回过头,想要确认刚才那个小小的庭院是否是我的幻觉。
可是,它还在,有些年纪的庭院和眼前的景色格格不入。看来,这是一个独立的院落。
我一边思索,一边想花园深处走去。走的越长,惊讶就越大。这座庄园不仅是华贵而已,布局上甚至用了奇门之术。各种建筑看上去独立存在,事实上却紧密相关。花园深处会忽然出现一条小溪隔断道路,楼阁之间的道路一直向里延伸,最后却是一条死胡同。即使知晓这些五行八卦之法,到终于回到庭院也已日落西山。看来这庄园主人不仅富可敌国,还颇有些恶趣味。
回到出来的房间,我惊讶的发现桌上已摆上了晚餐。才不多,可是很Jing致,刚刚好一个人的饭量。吃完饭,还是不见一个人,没力气想更多,我就着院里的井水洗漱了一番,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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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依旧这样,每天在这个大的不像话的庄园里走来走去,回来时饭已摆好了。如此下来,除了几个有侍卫把手的楼阁,庄园的布局我已摸了个大概。
依旧没有见到什么人,虽然有时我能感到有人在暗处观察,但既然主人没有出来相见的意思,我也乐得清闲。以不变应万变。
而开始就在我渐渐适应了这种日子时,一天黄昏,我回到庭院,看见那个人站在树下,手执一管竹笛。初春的晚风吹动青色的衣袂,如墨的发丝垂在腰间,眉眼如画的脸颊迎着夕阳的余晖,,有一种动人心魄的迷离的美丽。
很多年后,我想起这幅画面,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天飞舞的落花,风中花的清香,甚至照在他身上每一寸的阳光。
我缓缓走了过去,他静静站在我面前,嘴角擎着一抹淡笑。虽然等了这么多天才见到人,但我并没有开口,因为不想破坏这如画的意境。但我没有想到,破坏这种意境的正是眼前这个人,只一句话就把我打入地狱。
只见他轻启朱唇,说:
“嘿,小子,你醒了啊。”
一听这话,我顿时嘴角抽搐,感叹人不可貌相。一冲动,话已经出了口。
“是啊,老子我醒了两个多月了。”我故意没在中间停顿。
他看着我,并没有生气,只是缓缓笑开,然后唤道:“离云。”我一转头,一个穿黑衣的男人已站在面前。
“通知厨房给严公子减两个菜,”他顿了一顿,继续笑:“老年人吃太多容易积食。”说完,扔下一脸呆滞的我向院外走去。还未到门口,他又转过头:“对了,我叫纪无伤,三天后来找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纪无伤此人的恶劣,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见到的不过皮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