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花红酒绿,纸醉金迷,直叫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但是,对于我这个已经死过一回的人来说,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既然苍天再赏我一世,我就要好好活一遍自己,也不枉在世上再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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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醒醒啊……”
芙蓉帐内,温香软玉,一位锦衣公子懒懒地趴在绣着妖艳牡丹的锦被上。身旁的娇嫩女子几番呼唤都不见他有一丝动弹的痕迹,不禁焦急起来,“公子,公子!!……”
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婢女端着梳洗用具走进来,见姑娘口气不对,连忙放了东西走上前来,“姑娘,怎么了?”
“这位公子昨夜喝了好多酒,然后就睡了过去……他怎么一动不动的?怕是,怕是……”妖艳的女子越说越心惊,忙让开几步,不敢靠近。
“姑娘莫怕,”小婢女胆子比较大,伸手推了推锦衣公子的背,“这位公子相貌俊俏,但是面生的紧,姑娘可曾见过?”
“要是见过就好了,就算醉死在这里还有个地方通知!”女子被这么一问,忽然想到一个事实,“看他穿的倒是贵气,但是只喝酒,喝完了就睡,别是没钱付账!妈妈也真是的,什么人都招待!”
言罢,也不计较那公子是死是活,探手去掏那公子的衣襟,想看看是否有可以抵钱的物件——这一拉扯,那锦衣公子倒呻yin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小婢女说他俊俏,也不无道理。一张白净面皮,眼角微微上翘,眼波一闪就仿佛滑过道狐狸般狡黠的光芒。可惜神情委顿,那一瞬的狡猾就像是不小心看走的眼,瞬间变成了木讷的苍白——一原来也不过是个平庸的沉迷酒色的富贵公子。
见这公子醒了过来,那女子连忙把手拍在他胸前,慢慢画着圈,口气娇嗔,“公子,你真是吓坏奴家了,奴家的酒在好喝,也担不起一醉不起的名声啊~”
“哦~”锦衣公子摇摇头,似乎头脑还不甚清醒,只淡淡应了一声,就随手把那女子推到一边,“头……真疼。”
“公子昨夜都喝光了奴家藏了几年的好酒,怎能不头昏?”娇艳女子也不恼,从桌上端了一杯茶奉上,“效果很好的解酒茶,公子请尝。”
“不要了。”锦衣公子满不在乎地推开献殷勤的美人,随手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丢到雕花案上,“这是过夜钱,记住,别把手随便伸进别人衣襟里,我都没办法睡了。”
娇艳女子面色郝然,唯唯诺诺地接了银子不敢多话。锦衣公子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话,拂袖离去。
见那锦衣公子走远,婢女才猜测到,“这人眼生得紧,不像是京城子弟,但是看着派头,又不像凡俗常人——姑娘,他昨夜可有透露什么身世?”
“透露什么?一进来就是喝酒,喝了就睡,我看他就是个酒鬼!”被那公子一嘲讽,娇艳女子的口气充满了贬低,“估计就是看扬王广招天下英才,来滥竽充数混个幕僚当当的——看他那样,能做什么啊?”
婢女见她着了恼,也不再说话。
“要我说啊,他就是个只知流连风月的草包,对了,他说他叫什么?一个怪里怪气的名字……湛宁,还是湛冥?反正就是个和人过不去的名字……”
一阵风起,酒醉微醒的何湛冥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看着天空,透着异样娇红的白皙面颊在晃眼的光芒下近乎透明。阳光的气息,生物的味道。俊美的男子闭了闭眼,微微傻笑起来——
“我,还活着……”
“……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