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楼中恢复了平静,不似夜晚那般热闹,占据偌大场地的秦楼中间标志性的死层古式建筑沐浴在阳光中,只有几名小厮在清扫垃圾。
直到中午,晴鸢才悠悠转醒。看着从窗子里透过来的阳光,晴鸢眯了一会儿眼便起床,屋里已经没有人了。萧连笙走的时候,晴鸢隐约记得他走的时候很急……
洗漱过后,晴鸢正在梳理秀发,旗安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哎呀!已经醒了”说着便把食盒放在桌上,开始布菜“那萧连笙也是一个好的,走的时候特意给了我银钱叫我去宝八楼去给你买吃的,啧啧…”
晴鸢听到他奚落也没生气,他们自从进了着秦楼便认识,晴鸢今年虚岁十七,旗安比他大了一岁,算起来他们已经认识八年了。
晴鸢知道他的脾性,便没接话。旗安倒又说起秦楼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扶月,这个人你还记得吧就是两年前进来那个小贱人,我会记得他抢过你的摆饰”旗安已经端着一碗面条吃了起来“听说他前些日子被九爷包了去,我说前些时候怎么没听见他的那尖酸腔……”
晴鸢在听到“被九爷包了去”便呆住了,梳发的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旗安快要吃完了,发觉晴鸢还没过来吃饭,便大喊了一声“晴鸢,怎么还不吃?”
晴鸢回过神,走到桌前草草吃了几口,放下碗筷,说了一句“我累了”便不顾旗安又在背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头闷在了被子里。
扶月,晴鸢肯定记得他。去年除夕,按规矩秦楼每一位公子都有一份除夕礼,晴鸢本来应得到一个从英国制的石英摆件,却被扶月以“屋子里太空旷,正缺一个摆件,晴鸢哥哥应该不会在意吧”为由拿了去,最终晴鸢得了一个一套琉璃雕花的首饰。晴鸢好脾气,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了。但自此,扶月不知为何见了晴鸢总要嘴上占几个便宜。
‘他竟然被九爷包了去’想到这,晴鸢鼻头又是一酸,起身从衣柜里深处拿出一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会有的做工优良的西装外套。
在租界甚至在如今的政界谁不知道“太子爷”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知道他的日本名——尹川鸠寺,是个混血儿,相传他的母亲是中日混血,他爸是个外国人,家族势力非常强大,从小在国外长大,接受的都是国外先进的文化,之后去到母亲本家继续发展势力。但这些在晴鸢心中这些都不重要,三年前九爷是他的第一个男人,虽然之后九爷都会来找他,但也没提过要包下他的意思。
晴鸢叹了一声,忍下心中的酸涩,将衣服整理好放了回去,就决定自己一人出去走走。
刚走出“安晴居”没一会儿,晴鸢便听到看到扶月跟楼里的另几个公子在交谈,心下一动,便躲在离他们稍近的草丛旁,一听果真在谈论九爷。
只听扶月娇笑一声“九爷啊,对人的确温柔,我也算是赚到了,又成熟又有钱,这不,九爷送我了一个玉雕的挂件”说着就把腰间挂的玩意儿递给身边的一位交好的公子。那公子接过后啧啧称奇“这玉透亮,一看就是好东西!九爷可真好,下次九爷再来找你也提拔提拔我呗”
“这我也不知道,前一段时间也就跟着九爷在外边几天”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这扶月不就是在炫耀自己跟着九爷出去了吗,这秦楼里的男男女女要是跟着恩客出去,可就不是几把银钱的事’
晴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等他醒来已是晚上了,躺在床上,晴鸢也能听到院子外的喧哗。旗安推门走了进来,把手中的食盒放在外屋的桌上,进了里屋看到晴鸢醒了只是躺着“还不起,东商行的陈老板来了,想要你陪他,人已经在前缘的秋雪阁了”晴鸢听罢摇了摇头“病了,去不了”旗安默默的看着他,抿了抿嘴“九爷……你陷进去了?”晴鸢什么也没说,旗安心中一叹,晴鸢心中想的什么他多多少少了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男人…
想起了什么,旗安话锋一转“萧连笙托人送来一个包裹,我给你拿来”说着出去,不一会儿拿了一个灰布包着的包裹放在晴鸢的枕边“不想去,我去给黄妈妈说一声,你好好休息”
旗安走后一会儿晴鸢直起身犹豫了一下把包裹打开,是几本书还有萧连笙的一封信,信中大致意思是他又要去西南一段时间了。晴鸢读完信将信和书一起放好在床边的架子上,眼神复杂的盯着它看,在他心中萧连笙不可否认是特殊的一个,虽然是他的一个恩客,但他会教自己识字读书,如果可以是一个好朋友。萧连笙的心思他清楚,但他却无法回应:九爷才是最最特殊的一个……
作者闲话:
小攻名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