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闭上双眼,敛去所有的无法置信与了然,是自己贪心了,想要得太多,有所求的付出换来的只是猜忌与不信任,只是那个人却一直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这样结束也好,成王败寇无可抱怨,而那些离间之人又怎么会知道悬梁小丑安能奈何了他?只求就此了断,只愿从此不在生于帝王之家,从此灰飞烟灭永世不再为人,再一世的寂寞实在没有心力去承担了。那个人是绝情的,但没有他的世界,他连挣扎都不原意做。
不知过了多久,涣散的意识再一次汇集,肢体的感觉也缓缓地复苏了,混沌感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窒息…有种想用利器划破肢体使混沌得以宣泄的冲动,最可恶是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想挣脱,身体竟不能移动半分。什么样的情况,为什么会如此的难受?不知所措间,有一根管子插入自己的鼻腔,瞬间如清风拂面,舒适非常,耳边砰!砰!作响夹杂着似有似无的人声。无所谓的思索了会,连眼皮都未想抬起过,再一次任意识抽离。
看着手上扎着的奇怪管子,听着边上奇怪的仪器嘀嘀作响,坐在病床上的人处于无限的茫然中。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有三天时间了,三天时间还未让他全然理解这几十平米见方的屋子。不似过去的纯实木制作,古香古色,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明亮干净,想来就是他府上丫头十二个时辰不停歇的劳作也不会有这样窗明几净的效果。
低头思索着三天来房间里来往的人群,有一身白衣,鼻梁上架着两个透明圆片的,手里捧着画着奇怪符号的人的,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摸看着,不时地絮叨,小朋友恢复的不错,再过不久就可出院了;身着奇怪服饰的丫环对自己说,小朋友该吃药了,吃了药才会好的更快,可不能怕苦。想着,想着无奈的看看自己小小的手想来也就一两岁的样子。大难不死会有后福吗?
“玄儿,玄儿”随着一声如泣的轻唤,一个温柔的女子扑过来把自己揽入怀中,一声声的唤着,这是三天来除了白衣的圆片郎中与奇怪服饰丫环以外见的第一个人,温柔纯情的女子,他想。看了一眼随那女子进来的一群人,周身的冰冷似曾相识。调回视线用还有些无力的小胳膊回抱住那温柔的女子。这样的举动使女子轻颤了一下,似下定决心,扶他躺好,决绝的向身后的一群人跪下,面向人群中鬓发苍苍且威严异常的两位老者恳求道:“莫主,父亲,求你们能让子耘带走玄儿,子耘愿意脱离氏族贵卿,从此隐姓埋名。”被恳求的正主儿没有言语,但愈来愈深锁的眉头及愈来愈寒的脸色,让人退避三舍。跪在地上的女子不为所动依然坚持着,气氛僵硬,站在一边与女子年纪相仿男子开口:“子耘,那是不可能的,玄是莫家的长孙。”女子愤恨的瞪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子耘呀!”其中一位老者终于有了反应“莫伯伯知道你担心玄儿的安全,但玄儿是莫家的长孙是不会变的。”客气非常,但如果那个女子称为父亲的老者不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子耘修的胡闹,快起来!”温柔却异常地坚决。女子未动,空气再一次得凝结了。
哦~!长孙!今天才知道!想来底下那位女子是这身体的母亲了?哎~看着跪在地上异常坚决地母亲,他有点无奈!“母亲~”轻轻的唤了声,哭求对那些人来说是没有用的。悦耳的声音响起,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玄儿?”母亲带着疑问的唤了声。
“嗯”故作虚弱的应了一声,并冲她甜甜的一笑。
忘记了哭泣,子耘惊喜的来到他身边,用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眼睛在笑,但眼泪却流的更多。
后来才知道那是这身体,也就是莫冀玄第一次开口。
母亲的恳求因为冀玄的开口说话不了了之,也不能怪母亲,氏族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搞不懂,不被重视,你还得当作饰品摆在那里,颜面,利益什么的,复杂!一阵高兴后,留了一句“母亲会更努力,以后一定会来保护玄儿的。”就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