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打探了一圈,小云回到风月无边已过了晚饭时间,得知纪远山在自己楼里,于是直接过去找他。
“大哥,林北涯大概是因为看到……所以急痛攻心之下,突然晕厥,恰好被顾公子遇上,将他送回了六王府,听说王府里正在请御医来替他诊治。顾公子送林北涯回王府之后,自己去了槐树街,现在还没回来。另外我还去了十字街林北涯的外宅,在哪儿找到了这个,我记得大哥曾说过关于什么生辰八字的事,所以就把它拿回来给大哥看看。”小云说着,把两只风筝递给了纪远山。
这几天纪远山一直在看从夏侯桐府里取回的那些医书,确实对小云提过有关凡尘生辰八字的事。此时听小云这么一说,忙拿过风筝,仔细一看,背后写的的确像是林北涯和凡尘的生辰八字。
“好,没什么事你去歇着吧。”纪远山对小云挥挥手,自己拿着风筝走进了内室。
六王府。
林北涯被顾小虫送回来之后,仍昏迷不醒,面上唇色青白,隐约透着一股紫气,仔细看发觉连手指甲都泛着青紫色,皮肤摸上去比正常人要凉,若非从他口鼻还能探到微弱的呼吸,几乎就和死人没甚么分别。
这一来林青石和夏侯薇可着了急,也顾不得再去追问关于凡尘的事情,忙着找大夫来给林北涯瞧病。可宫里的御医轮番来了好几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试着开几服药,让他吃吃看。
好在当晚林北涯就醒了过来,神智逐渐清醒,也能略微进食,只是身子虚弱不能下地走动。尽管如此,林青石和夏侯薇都松了口气,以为吃了药还算见好。不料到了夜间,林北涯又开始大口呕血……
于是王府里再次乱成一团。
接下来的两天,林北涯一直如此,而且每次呕血,面上那股隐隐的紫气都好像更重一些,双手益发冰冷,无论请了多少大夫来瞧,都查不出病因,说不清根由,最后都只能摇着头走了。
无奈之下,林青石听从了穆予的建议,在金陵城内张榜求医,称无论何人,若能治得世子的病,赏黄金万两。
榜是贴出去了,揭榜的人却迟迟不见,连日来金陵城里少不得都在议论此事。
大清早,天还没完全放亮,小云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好在他一向起得早,这会儿正盘膝坐在床上打坐运功。
打开房门,一名黑衣汉子立在门外,“云公子,主子找你过去,说有急事!”
急事?小云回身拿过搭在椅上的外衣,一边穿一边疾步出了门,嘴里问道,“院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黑衣汉子摇头道,“属下不知,属下未听说院里有事,但主子看上去十分焦急的样子。”
来到纪远山住的院子,黑衣人躬身退下,小云自己进去,上到二楼。
“大哥,你找我?”
纪远山正在屋里走来走去,面色凝重,果然有些急躁不安,见了他立刻说道,“小云,你马上吩咐下去,着人立刻把凡尘给我找回来!哪怕发动下面所有的人手,别的事都先可以放下,只要尽快找到他,带他回来!”
纪远山对凡尘的心思小云是明白的,他虽不太清楚纪远山和凡尘之间有什么约定,但几天前纪远山亲自送走了凡尘他也知道,怎么现在又如火烧眉毛一般要找人回来呢?出尔反尔的事这人一向不屑于做啊。
把心里的疑惑放在一边,小云问道,“大哥,那顾公子的人手要不要也……”
“都调动起来,这段时候他的人已差不多被我分散了,而且我估计他大概也在找凡尘,你多派人盯着他,还有,凡是他亲信的人身边一定要安插我们的人,有了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好,我知道了!”小云不再多问,他的习惯一向是少问多做。
小云去了之后,纪远山又找来几名心腹之人,吩咐密切关注六王府的动静。
数日后,六王府栖凤园。
凤蝶低头坐在床边,手里正缝着一样东西,蕊香走进屋里,看她那认真的样子,不禁说道,“这鸳鸯荷包不是早做完了么?怎的又开始缝了?”
凤蝶也不抬头,说道,“这荷包上打的结我看着总不顺眼,到底重新做了一个,这就快缝好了。咱们那边的规矩,不是成亲那日要将荷包新手挂在新姑爷腰上么,所以马虎不得。”又缝了几针,她低头咬断了线,将荷包举在眼前看了看,这才抬头问蕊香,“今日去的时候久,是不是有消息了?”
蕊香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交给凤蝶。凤蝶拿在手上默默看了几遍,似是用心记住,然后递给蕊香,“烧了吧。”
傍晚时分,凤蝶收拾打扮一番,去了蕙心堂见王妃。
母女二人关着房门聊了有半个时辰,随后夏侯薇便命人请来林青石,说林北涯的病凤蝶能治,唯一的要求是马上为他们筹备亲事,只有先冲喜,才能治病救人。林青石听了原本不信,但架不住夏侯薇竭力说服,他转念一想,如果凤蝶没有把握救得了林北涯,她又何必要急赶着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于是思来想去,便抱着姑且一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