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夏被强光刺得闭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呐喊声,眼前的强光依旧很刺眼,沈江夏闭眼听着,那呐喊声一阵高过一阵,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到最后,滔天的声浪震得沈江夏耳边嗡鸣不断。
“这里是哪里!?”
身边突然传来韩巍然的声音,沈江夏睁开眼转头看去,就看到身边站着祁胤白、韩巍然和苏溯,他们震惊地看着前方,沈江夏顺着看过去,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
他们这时已经不在石室内,而是站在一处城墙上,眼前是茫茫的一片人海,他们穿着古代的铠甲,整齐地站成一列列方队,高举着手中的戈矛高声大喊着‘不灭祁连誓不还!’
这次所有人都听懂了这个语言。
“我勒个去,不会穿越了吧……”,韩巍然看着气势昂然的大军,喃喃地说了句。
沈江夏皱了皱眉,“秦胖呢”
几人这才发现秦胖不在,祁胤白不确定地说道,“也许留在了石室里了吧”
苏溯突然有些惊慌地低喊了句,“是石室里那个人!”
三人闻言立刻转过头来,就看到在城墙的另一头走过来一个穿着厚重铠甲的男人,他一手握着头盔一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冷厉的黑眸直视着前方,神情中满含煞气,就像是浴血战场的猛虎一样,透着肃杀的气息。
几人看着那道目光,心中一紧,然而那人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径直走到了城头上,他们这才发现在场的人都看不见他们。
沈江夏看着沈诀从自己眼前走过去,一时间有些恍然。
沈诀走到城头上,轻轻一抬手,底下的数万军马便立刻静得悄无声息,他开口,声如洪钟,充满威严的声音涌入每一个人的耳里。
“祁连辱我琅琊在先,擒亲王以挟,后又信口开河,屡次犯我琅琊天威,汝说应当怎样!?”
沈诀话音刚落,底下的数万大军便齐声开口,“灭祁连!统天下!灭祁连!统天下!”
看着眼前气势宏大的场景,沈江夏逐渐回忆起这个世界中发生的事。这次是琅琊第二次攻打祁连,发生在他被祁连茗押做人质的四个月后。
当时天下人都以为沈亲王被祁连擒做人质,琅琊国就不敢轻举妄动,却不知沈江夏和沈诀一直让暗卫互通情报。
沈江夏故意留在祁连皇宫中,他知道祁连茗和祁连贺这对兄弟间芥蒂颇深,尤其是祁连茗对祁连贺,他是谋害先皇又利用祁连贺上位的,所以对民心所向又手握兵权的祁连贺很是忌惮。
祁连茗从小就生活在他那疯魔的娘亲身边,而且不得先皇重视,所以难免心里Yin暗,更是对权利尤为渴望,不过他从母亲那学来的都是不上台面的后宫之谋,并不Jing于朝堂上的政事和为君之道。
所以在沈诀一手策划了攻打神医谷、游凡被迫回谷后,沈江夏就开始离间祁连茗和祁连贺,让祁连茗利用‘政治手段’削了祁连贺的兵权,与此同时,沈江夏还让暗卫在祁连国民间散布祁连茗谋害先皇的消息与证据,让祁连茗不仅在朝堂失去支持,还在民间失了民心。
其实在某种角度来说,沈江夏在祁连皇宫当了一回魅惑君心的妲己,不过沈江夏不是以身魅主,而是玩弄了一次人心。
等沈诀举兵攻打祁连国的时候,祁连茗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而这时已为时已晚,沈江夏已经离开了祁连国皇宫,而沈诀的大军也已经逼近了祁连国的皇都外。
四人眼前画面一转,来到一个战场上,他们站在另一座城头上,而滔天的厮杀声和兵刃相接的声音就在耳边震天响着。
眼前的画面不是3D电影和全息游戏能比拟的,那是真的战场,每一个倒下的rou体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用尸体与热血浇灌了这片土地,为新的王者垫起通往王座的阶梯。
他们的脸上满是鲜血,既充满了男儿的热血,又满是悲壮,有多少人,注定要在这个战场上留下性命与亡念。
苏溯不忍心地侧过头,闭眼不愿再看这悲壮的画面,一直嘻嘻哈哈的韩巍然这时的神情也是凝重万分。
这时,纷乱的战场突然出现了停滞,只见在另一方阵线上,沈诀骑在一匹高大的红马背上,手中长枪的红缨滴滴嗒嗒地往下滴着血水,他的头盔已经脱下,即使他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暴戾气息。
此时他正看着另一对军马中走出的一个男人,那人穿着和四周格格不入的便服,骑马在大军中行过,最后停在了沈诀几米远处。
“沈诀,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沈江夏他们依旧将所有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诀扯了扯嘴角,墨色的眸子闪着血色,“祁连贺,朕本来可以赏你们一个后路,可惜……”
祁连贺沉声问道,“可惜什么?”
沈诀转头看向右方的一个小山包,表情突然变得缓和,“只是可惜,我和一个人打赌,赌赢得一个天下”
祁连贺转头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