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音搜箱刮柜,连墙皮都铲了一遍,好不容易凑出了五百两银子,这是这么多年来她偷偷攒下来的零花钱,没想到今天居然要全部用掉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这包银子抱在怀里,小心地避开守卫的监视,从后门溜了出去。
文奕轩刚喝了个烂醉,拿着扫把当麦克风,在自家的草屋里开个唱,声音凄惨绝lun如秋风怒号卷起万顷冰雹砸在人头,听得邻居那颗原本摇摇欲坠的搬家之心顿时定下。
席月音头皮发麻,见周围行人抱头逃窜,自己却还要进去近距离享受这歌声,就觉得眼前一黑。
但如果不这么做,屋子里这个灵魂歌手就有可能要跟自己过一辈子。
想了想,席月音一咬牙,豁出去上前敲了敲门。
席小姐的手娇弱无骨,然而文奕轩的草房更是弱柳扶风,席小姐刚一碰,只听得嘎吱一声,草屋的门就往后一下躺在地上,像个人不堪重负昏倒在地。文奕轩的声音没了最后一层阻拦,直灌入席月音耳朵,震得她头疼:“闭嘴!!”
文奕轩一懵,扭头这才看见席月音。
席月音不想和他多说,冲进来把银子往桌子上一砸,就直入主题:“这是五百两银子,你拿了就给我放弃招亲,滚出杭州城。”
文奕轩醉意稍微清醒了些,踏着丧尸步近到桌前,抓起一锭元宝咬了咬:“嘿,怎么,这么大方?谢了。”
“你收了这钱,就不许再提招亲的事!”席月音说。
文奕轩点点头:“好,好。”
席月音得了他的保证,这才安下心来。她也不愿意再在这草屋里多呆,便赶紧走了。
虽然这五百两银子花得挺心疼,但不用嫁给自己讨厌的人,也算是值了。
可她忘了一件事。
人渣的保证从来都不能算数。
钱能使人清醒,文奕轩把那银子一揣,脑袋就不昏了,舌头也不大了。
文奕轩拿着这五百两银子寻思了一会儿,想到了红玉。
正好,就让这钱当她的赎身款吧,看自己把她赎回来后怎么样折磨她。
文奕轩舔舔干唇,冷冷一笑。
画舫上打杂的gui公早就认识文奕轩这个无赖,看他又往码头走,回去通报了一声,就拿了两个铁锨出来打算对付文奕轩。
文奕轩看他们二人这架势,冷冷一笑,掏出包袱,打开,里面的银子在日光的照耀下顿时闪瞎人眼。
gui公看他这回有了钱,心说大概是这小子赌博赢了一笔,虽然心里还是鄙视不改,但那原本打算把文奕轩的头拍成个破西瓜的铁锨终究是放下了。
文奕轩进了画舫,见了老鸨,便把钱往桌上一甩,要赎红玉。
他在大堂耍阔气时,林小野和来先文就在二楼喝着小茶看着热闹。
来先文不知道林小野哪根筋搭错,闹了两天脾气,怎么都哄不好,呆子挂一时之间竟然转型成了高冷挂,问他话,他也总答得有一句没一句,敷衍得很,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搞得来先文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两人正愁内部矛盾解决不了,文奕轩就跑来闹事,一嗓子吼出去,林小野和来先文的目光就同时落在了他身上。
还没察觉到自己即将成为反派组转移矛盾的工具,文奕轩仍在跟老鸨扯皮。
文奕轩和这老鸨都不是什么好人,文奕轩是个典型的流氓无赖,而这老鸨也是一肚子坏水能漂船。文奕轩不知道,老鸨就是他常赌博的那家赌坊的幕后老板,文奕轩在赌场里输的银子大多是进了她的口袋。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