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教教主,翎千夜的小日子过得是乐得清闲。他经常会到业莲教分布在各地的商业店铺里转转,美其名曰领导视察体会民生,实则丢下一摊子烂事拍屁股走人,留他的护法们在神坛里悬梁刺股抓耳挠腮。
翎千夜觉得这种生活真是再美满不过了。
业莲神坛所在的伏龙山和启国皇都仅仅一江之隔,翎千夜常常掠着江水到京城里玩。“清语阁”是启国上下最大的青楼连锁店,是业莲教的产业,总公司就位于皇都西南方的江畔。一到晚上,金碧辉煌的灯光点亮“清语阁”的各个建筑,由其是那座七层楼高的八角琉璃塔,煌煌的灯光将琉璃瓦照得五光十色,倒映于江水之中,恍如水底琼楼,也成了皇都一大奇景。靡靡丝竹之音环绕不绝,彻夜欢歌。
那八角琉璃塔名曰“玉琼楼”,住着的都是“清语阁”里数一数二的倌人艺ji。这是“清语阁”里的一片宝地,里面住着的人儿都是工诗善画,卖艺不卖身的主。春宵一夜千金,说的一点都不假。倌ji们各个面如皎月,目如朗星,很少有人得以与其共处一夜,他们平日里更是连露上一面都懒得。
“玉琼楼”有七层,第七层是个外人进不去的禁地。因为那是翎千夜的房间。
“清语阁”的领事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名曰楠淞,是翎千夜的师姐。楠淞曾认真地考虑过要不要给翎千夜换个地方住,毕竟“玉琼楼”再怎么高贵也是倌ji们住的地方,自家教主住在里面算个什么事……
楠淞也曾和翎千夜进行过友好亲切的商谈——
楠淞:“翎大教主,本姑娘打算给你换个窝。”
翎千夜:“窝?”
楠淞:“啊,教主住在这里不大好啊,不知道的以为这第七层楼上还藏着个绝色美人。”
翎千夜:“本尊就是绝色美人。”
楠淞:“……你换不换?”
翎千夜:“不换,这儿舒服,还能看见景儿。你就当我是个倌儿,有人敢上来我就伺候呗——还给我换窝……你打算把我换哪去?柴房里么?”
楠淞:“我把你换茅房里!”
翎千夜:“……”
有时翎千夜会到“玉琼楼”的大厅里,和一众倌人艺ji谈诗作画,“玉琼楼”里的大厅宽敞明亮,仿佛装进了一角江山,假山温泉,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能进到这‘玉琼楼’的人大多是王亲贵族,皇宫的消息获悉的比较及时。”
翎千夜趴在房间的软榻上,鼻尖环绕着醇厚的紫檀香气,一袭丝绸青衣的少年正帮他揉背。这是翎千夜的二护法,天璇。青楼是江湖上消息聚集的场所,所以“清语阁”与其说是业莲教的商业据点,不如说是业莲教的信息机构。
身为上位者,为获取第一手资讯,往往要深入前线。但是教主不能来当小倌啊,说出去岂不是要笑死人?于是翎千夜坑了自家护法,把最机灵的天璇踢了过来。
犹记得天璇刚过来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割腕跳江又喝药,日日里是以泪洗面。谁知楠淞那个无良的女人越看越兴奋,终于有一天两眼放光地抓着天璇:“实在是太棒了!天璇护法!你的反应和那些第一次被卖到青楼里的小倌们一模一样!你实在是太敬业了!”
天璇:“……”
“皇宫?”翎千夜闭上迷离的眼睛想了想,“哦,现在在位的是那个,澹台云景吧?也是个厉害角色,怎么?”
“也没怎么,”天璇随意地笑了笑,“就是这几天‘清语阁’来了个大人物……”
话没说完,就听见门外一阵喧嚣,夹杂着楠淞的紧张得变了调的尖叫:“爷!哎,爷,这里可进不得啊!”随后是一道优雅尊贵的声音:“进不得?这世上竟也有本公子进不得的地方?”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眨眼间到了门前,天璇俯身对翎千夜说了句什么,翎千夜睁开眼,心想最近哪都不清闲。
下一秒,门被大力推开了,五六个带刀便衣闯进房间,随后一只厚底黑履踏进门。
“这么多天终究是看见这第七层灯火点亮了,本公子且来看看是何等绝色,从不示人?”
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尊贵的男子,面容俊美,举手投足间尽是一股说不出的霸道之气。天璇默不作声地站起身,上前行了一礼:“云公子贵安。”
“嗯嗯,玉璇竟也在这里,看来这第七层,本公子是来对了啊。”
翎千夜看见楠淞站在年轻男子的身后不住的翻白眼,好像在说“让你搬你不搬,这下好,当你的小倌去吧!”
见翎千夜不语,年轻男子笑道:“果然是绝色,就连这‘清语阁’头牌恐怕都要相形见绌了吧?”
天璇施了一礼:“云公子说笑了,玉璇哪里敢和我家公子相提并论。只是我家公子今日身体不适,还请……”
“身体不适?”年轻男子不等天璇说完,自顾自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软榻上,“恰巧本公子略懂医术,不介意的话可以替公子看一看。”说完,伸手就去抓翎千夜的手腕。翎千夜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