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宿命,仿佛残酷的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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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最近都早出晚归,惟一知道他在做一些谋划,没有询问,不是不想分担,而是自己除了医术,并没有其他长项,所以安安静静不让无为分心照顾自己,这是唯一能做的事。
凤城的风向一直在变,朝廷没有禁止百姓言论,于是这东风西风一天一个样,一会儿说少城主要失势了,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让城主不开心了,一会儿说二公子文武全才,昨儿城主又当众夸奖了……
云老爷有时候会和惟一聊这些局事,他怎么会不了解外甥心底的暗伤,只是他不是什么有手段的人,这些年,他甚至给不了妹妹的遗孤一点帮助,还是靠着外甥他自己有本事,在外头闯出一番天地。
惟一记下这些舆论,暗暗分析,所有的消息都是关于少城主和二公子,并没有听到多年前就失踪的三公子的传言,知道无为没有回那个宫廷的心思,只是打算把水搅浑,却并不打算把自己也搅进这滩浑水里,惟一这才安下心来。
这天,教完几个孩子,惟一被他们缠着跟着去了街市,手里抱着一个小娃,旁边跟着俩大娃,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带着三个孩子上街,招来无数大姐大婶的同情,这小哥家里就没个女人吗?
每一个城市都有它独特的味道,几人信步走着,感受这个城市的魅力。
街上的女子头上扎着五颜六色的凤凰头巾,街边的窗户雕着简易的凤凰图形,捏泥人的老人面前插着各种形态的凤凰……
这个对凤凰充满热爱的城市,有一种激情热烈的味道。
然而,很快,他就对自己的想法失望。
被鞭打的乞儿,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有人皱眉,有人冷漠,有人事不关己,但没有人上前阻止,是谁吃掉了这些人的灵魂,是谁吞噬了勇敢正义的元素?
“住手!”初五和安宇配合默契,一人上前拦住了鞭子,一人拿药救治乞儿。
“哪来的野小子,敢管本公子的闲事!活腻了是不是!”执鞭的少年似乎有外域的血统,皮肤黝黑,他刁蛮不可理喻,举鞭抽向安宇,鞭声鹤唳,似乎不致人死地不罢休。
惟一见这少年出手狠毒,眉间轻蹙,在一旁暗暗警惕,一旦安宇力有不支,可以立刻出手相助。不过那少年武功明显低了安宇不止几层,很快就被耍得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空中一把折扇飞来,逼退安宇,一人身轻如燕,翩翩落地,挡在少年身前。
惟一并不是太相信命运的人,但有的时候,他不得不觉得,似乎前进的每一条轨迹在冥冥中已经注定。
也许我们都是命运Cao纵的木偶,线的一端掌握在命运的手上,而我们在台上的演出,只是命运编导的一场傀儡戏,娱乐了命运,荒凉了灵魂。
“小兄弟,我家公子不懂事,也得了教训,这里有一百两,给后头那位小兄弟治伤,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一双桃花眼,一把美人扇,眼儿眨眨,扇子摇摇,天上就似下起了桃花雨,迷了所有人的眼。
安宇第一次见到这样风流俊宇的人物,心中不知怎的自惭形秽,讷讷地不知怎么开口,求助的眼神看向师叔。
一边初五看到来人,心里高兴,张口就喊:“司……”
司徒大人!后面的话初五咽进嘴里,因为他突然想到,司徒大人出现在这里,是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人也来了,难道他们知道师父没死?那师父不是危险了?
“初五,别慌!”
熟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吃了定心丸,心里的躁动平息下来。
“这位公子,既然你已给了赔偿,那么这事到此为止,我们要带他回去疗伤,先告辞了。”
司徒,原谅我相见不相认,因为对面三楼的那个人,是我不希望再次牵扯的孽缘。
“安宇,将人带走。”示意安宇将乞儿带上,几人转身离开。
“站住!谁准你们走了!”惹事的少年怒喝,鞭子甩向惟一他们。
“司徒风流,你干什么!”手腕剧痛,少年恨恨地盯着抓着自己的司徒,“我是公子你是仆人,你不帮我,还帮那些侮辱我的贱人,你……”
声音突然卡在喉咙,少年惊恐不已,面前的男人,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男人隐藏的杀意,但后来没有经常见面,自己就忘了!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究竟为什么?明明以前没有见过的。
“墨公子,你还是留着点力气,想想怎么跟主子解释你私自离宫吧!”说完放开抓着的手腕,摇着扇子,步履轻松地飘进了旁边酒楼。
三楼,男人一直看着惟一一行人,直到他们消失在街头转角,也迟迟没有收回目光,他的手捂在胸口,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心会突然抽痛,好想好想独占那温柔的笑容,好想好想把他抱在怀里,揉进自己的骨血!
于千万人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