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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梁对那几个壮汉说,干掉许以真,就带他们出去,剩下的钱也都给他们。
几个人迅速把目光集中在秦琛怀里的许以真。
许以真晕了过去,秦琛想着他清醒的时候,面对着这个不堪回忆的山洞全身都在哆嗦,晕过去也是好的,就没叫醒他。
几个壮汉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王家梁的话,就在他们要下定决心要做出行动时,秦琛开了口,他把许以真横抱在怀里,冷着脸问,“你们不会真以为王部长知道怎么出去吧?”
几个大汉被问住了,秦琛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的动了一下,低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言之凿凿的说瞎话,“在这个岛上生活过的人是谁啊?是许总,他不醒来,你们以为你们真的能够活着出去享用那笔钱?”
那几个人被秦琛说得有些动摇,秦琛继续说,“你们离我们远一点,不要打扰他,你们的命都可系在他身上呢。”
说完,他就抱着许以真往山洞深处走去,山洞暗无天日,其实也是有些光线的,那些光线打在许以真的半张脸上,他发怔的看了一会儿,觉得许以真可恨又很可怜。
他遇见许以真的时候,不知道他是谁,后来许以真来找他,也没有告诉他,许以真就想一本半途读起的书,他永远不知道开头在哪里,他对许以真的认识永远都是片面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所有关于许以真的记忆都串联起来了,他终于从迷障中捞出来一个真实的许以真,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他了。
这时,毫无血色的许以真却睁开了眼睛。
他眼神如刀,仿佛从来都没有睡着过。
“你没睡?”秦琛想起之前编的瞎话都要他听去了,有些窘迫,许以真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想不到秦先生的瞎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秦琛觉得耳后根都要烧起来了,扯开话题,“为什么不睡一会儿呢?”
许以真仍然直勾勾的盯着他,秦琛很快就后悔自己的问话了——因为他知道许以真不睡是因为他不敢睡。
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涩,低着头,好半天才说,“我在的时候,你可以睡。”
◇59◆
许以真仰着头看着秦琛,他肩宽腿长,脖颈修长,是那颗可望不可即的星星模样。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脸有些烧,说,“秦先生,你把头低一低呀。”
秦琛以为他要和他说什么悄悄话,听话的把头低下来,却猝不及防的贴上来温热的唇舌,什么坚硬的东西顶进了他的口腔,顿时,甜味在舌尖一丝一丝地蔓延开。
是码头上他给许以真的牛nai硬糖。
许以真煞有其事的说,“不要吐出来,补充体力。”
秦琛有些好笑,他不知道为什么许以真总是很执迷于糖,好像真的是个小朋友,许以真便说,“我的梦想是收集全世界的糖啊。”
秦琛却笑他是小孩子脾气,许以真笑着说,“以为以前我遇到想要的糖,从来不敢跟大人要。”他一直觉得以为他是玩笑话,他从来是读不懂许以真的心思的,比如许以真以前莫名其妙千方百计的想要他,又比如许以真现在说, “天亮之后,我们就能出去了。”
“到时候我就会把你还回去了。”
“你就可以见到冯眠姐姐和宝宝了。”
天亮之后,许以真果然真的去找出路了。
几个壮汉抱怨说,“为什么非要等天亮啊,害得老子在山洞里担心了一晚上。”
许以真一边辨别光的方位,一边翻白眼说,“因为我们需要白天的光带我们出去啊。”
日出东方,也是山壁最薄弱的地方,砸开可见天日。
等到他们重见天日时,就看见几只船正朝着小岛靠来——是节目组的船。
他们站在迎风的山岗上面面相觑,却知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王家梁被绑架案和之前曜庭的经济纠纷被抓了起来,等待开庭,数罪并罚,想必要在牢里带着了。
当然,秦琛他们拍的这期节目算是彻底泡汤了,节目里没有一个秦琛的尽头,节目组只好给他按了一个不露脸的终极大boss的人设,意外竟然给秦琛圈了很多粉。
果然长得很好,不露脸也能够圈粉。
许以真被曜庭的人带了回去养身体,就再也没有公开露面过。秦琛几次求见,都被雄叔迂回的挡了下来,他猜测着许以真这样一个人闷在家里是准备孵蛋吗?
他急于和许以真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这么多年了,许以真做过那么多可恶的事,骗他,算计他,还想潜规则他,可是,可恨也罢,可恶也罢,他都认栽了。
谁知道,没有等到许以真出来见他,他反而收到许家邮寄过来的一个包裹,他拆了包裹,只是一张薄薄的文件——秦琛低头看了一眼,是当时许以真逼他签下的电影和真人秀的合同。
他看着看着,气着反而笑了。
——这次,是许以真真的睡够他了,所以把合同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