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侧王妃恩爱独宠早有传闻,是以后宫只此一人天下也未有什么奇怪的议论,只是如今在宫当值的人都知道,皇上日理万机,连自己的寝宫都未曾回去几次,又何曾翻过淑妃的牌子。
诺大一个后宫没有别的女人,说到底,又与那冷宫有何不同。
可皇上年轻却尚无子嗣,这于情于理皆有些说不过去,淑妃本意是想要的,奈何多次被皇上拒之门外,再温婉的女人也该坐不住脚了,最后还是左丞相在早朝上忍不住开了口,提及关于立后纳妃等事宜,只是还未说上几句话,就被皇上一言给截住了。
皇上大概是看出了左丞相为淑妃说情的意图,那次朝堂之上半分也没留情面,直接将手中的奏折摔出去,道,“宋卿家年事已高,有心管这些闲事,莫不是宰相的位置坐得太久了?”
瑞王登基不久,其手段凌厉狠辣,当朝又有谁没见过,只是这位年轻帝王在早朝上从来冷静自制,对进谏贤臣一向包容有度,今日竟会因这种事动怒,这是任谁也想不到的,当下惊的左丞相跪拜下去便不敢起了。
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往日里一向克制情绪的皇上,那天回宫却将御书房中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近处的奴才们兢兢战战的跪着,而皇上站在满地破碎的残骸中,却眼神极为骇人,好似被囚笼困住的野兽。
他愤怒,Yin郁,得不到出路,拥有一切却无法满足。
只发泄过后,徒留痛苦和仓皇。
他不满足于什么,又渴望得到什么?
没有人知道。
那年秋季,皇上以治灾为由,下江淮去微服私访了。
侍卫跟的不多,也未曾跟当地官员打招呼。
我是因为跟王爷的时间久,那一程也带上我了。
南方赈灾有效,近两年几乎是恢复了原先全盛的景象,贸易往来不绝,到处都是小贩的吆喝声。
而我们沿着水路一直南下,最终去了封淮。
我上次来封淮还是冬季,未曾想到深秋的封淮是如何景象,葱葱黄叶映在清婉的碧水中,原来有这般美。
皇上渡水时包了一艘船舫,在那河中心悠悠荡荡,沿岸撩人的小曲若有若无的传过来,仿佛是在你心尖上挠痒痒。
只是皇上神色不定,我们做侍卫的更是正襟危坐,半点闲情不敢显露出来。
更无暇看这美不胜收的光景。
说来这次行路气氛本就压抑,到了封淮,更是沉重到了极点。
皇上自坐上了船,身体再也未动一下。
他手里握着一个长叶形状的玉式,边角圆滑,看成色不像是佳品,他就那么一直盯着看。
看得久了,连眼中的光都消失了。
我以前在王府见过更多上乘的玉石,更别提皇宫珍宝无数,只是未曾有一个做工是这样奇怪的。
再后来,说来也巧,我们偶遇了一个货郎。
他吆喝的嗓门极响亮,看行头是个专门卖玉式的,皇上只瞥了一眼,竟在那摊货前驻足了,那货郎大概也看出来皇上身份非同寻常,凑过来说话时还有点小心翼翼的,“公子想挑点什么,腰椎?项链?还是……”
说话了一半,货郎余光瞟见皇上手中的长叶,忽然惊奇的“咦”了一下。
再说话时,货郎脸上多了几分神采奕奕,讨好道,“公子手中拿的这块玉,可是从另一位功夫极好的公子手中拿的?”
这话一出口,皇上原本虚握着的手瞬间就绷紧了。
我跟旁边站着的三个侍卫惊的冷汗都下来了。
那个货郎此时却毫无眼色,继续眉飞色舞道,“在下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公子我还有印象的,那年他替我解围,这玉也是从我这里拿的,唉,不仅人长的风流潇洒,功夫更是超绝,大侠风范一目难忘,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啊。”
可皇上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默的站了片刻,道,“他可曾有说过什么?”
货郎挠了挠头,道,“也没有说过什么,这玉式原本是一件护身符,当年去成光寺开过光的,我那会问他是要求什么运,他不要财运和桃花,只问我有没有平安的,人啊,若能身体安康,平安喜乐,这也是大大的福气了,那位大侠既是把这玉符给了公子你,想必,你也是他极为重要的人吧。”
我看见皇上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干净。
他不知是被勾了什么心绪,身形不稳,退了一步才堪堪站住了。
皇上从来都能很好的克制住情绪,喜怒哀乐,没有人猜得准。
可那时他握着手里的长叶,手背的青筋都爆出来。
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难过。
再回宫后,皇上就病了。
太医院为此忙翻了天,可是束手无策。
皇上吃药,但是多数是吃不下去的,所以病也好得很慢。
早些日子缴上来的九霜剑被皇上挂在御书房,临着桌旁,每日皇上批阅奏折,只一抬头,便能看见那剑静静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