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说几句好话哄哄这位小祖宗,便听见顺顺在门口大声地喊道:“殷判官,王有事和您商议,劳烦您过去一趟!”
殷诺便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出,朝顺顺挥挥手,连看也没看俞欢一眼,便走在了顺顺的前头,俞欢及时捕捉到顺顺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顿时如鲠在喉,连面对同行伪善的笑容都展现不出来了。
冥夜打算和殷诺好好秉烛夜谈一番,已经打算好久了,所有该聊的可能聊的他都预料好了,也事先对着空气回答了一番,顺顺从旁辅导纠正,如此这般,到了殷诺进门时,他还是先头脑空白了片刻。
冥夜总觉得自己欠殷诺一个解释,他想只有坦诚相待,他才会重获他的信任与爱意。如果坦诚相待有更加直接粗暴的方式,比如说,把心掏出来摆到台面上,叫殷诺自己仔细研究测量,那么地府的王也不嫌痛,很有意愿这么来表一番决心,反正他是只要宅在地府不四处溜达,决计死不了的。然而坦诚相待的方式竟然是心与心的沟通,对于傲娇了太多世纪的某人来说实在是太头疼。因此他坐在软塌上,一时间也开不了口。
殷诺看出了冥夜的不自在,主动开口:“什么事?”
冥夜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殷诺点头,在他的身旁坐下,冥夜习惯性地揉揉他的头发,很有一股摸摸殷诺下巴的冲动,他怀念给他抓虱子的时候,那时候他那么依赖他,那么亲近他。
殷诺的第一个问题出乎他的意料,他问道:
“Yin阳殿的墙上刻的小人是我们吗?”
冥夜竟然隐隐觉得紧张,只能老实答道:“是。”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读了我的记忆。。。。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什么?”冥夜噎了一下。
“厌恶,恨意。如果我没看错,所以很长时间我都不能相信你。”殷诺的冷静面便在此时展露出来,在他面前,冥夜只能苦笑着回答:“我?。。。。。。我只是有点生气,有点嫉妒。。。毕竟和你在一起的人不是我。和你呆在人间的人,也永远不会是我。我也不知道我该恨什么?白冽?还是这天道运转?”
殷诺缓下语气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冥夜低头看了他一眼,专注而深情:“我只是不想你认为,那是你的前世,与你无甚关系。而且,我不敢在你视我为陌生人的时候告诉你这些事。我怕你爱上了白冽,我怕你在知道后,还是用那种眼神看我,陌生而冷漠。所以我宁愿告诉自己,你不知道。”冥夜伸手紧紧将他抱在怀里,他自言自语道:“殷诺,你不喜欢我了。。。我知道。。。。原本你的喜欢便是浅薄的,无心的。如今连这份喜欢我也没有了。。。。”
他已动了情,殷诺却还冷静:“白冽引我到人间去,你早就知道?”
冥夜松开了手,冷静了两秒,瞬间可怜兮兮道:
“知道。我拿你在冒险,以后再也不敢了。那日俞欢若不将你带回,我便会到人间去找你,即使我会灰飞烟灭,我这么说,你有没有消气一点?”顺顺便是这么教他的,当然没有叫他傻傻地加上最后一句。
殷诺认真地琢磨了一番,也老实地点头承认:“有一点。一点点。”顿了一会想起来重要的事,忙道:“你以后别再骗我瞒我。”
冥夜转了转眼珠,应下了——我不骗,我叫别人骗。我也不瞒,只是偶尔忘了说。
但我答应你,今后如果我对你有欺骗和隐瞒,便叫我承受世上最悲的苦、最沉的罪,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愿意惩罚卑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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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官方面谈便这么友好的毫无销烟的结束了,面谈双方都很满意,冥夜重赏了顺顺,而殷诺也明显对冥夜卸下了心防。
因为冥夜是从开天辟地以来从不会疲倦的,更不曾产生困意的,于是每天夜里他便乖乖地等着白天和殷诺的见面,或者翻出裂了一道的百晓镜重复地看白日里他和殷诺在一起做的事情,偶尔恶劣地欣赏白冽在人间孤孤单单的模样。冥界的王偷着乐呀偷着乐。
他觉得自己熬过来了,所以风水轮流转,苦尽甘来。
当然,情感方面要走的路还长,但是某人穷得只剩下无尽的时间,所以也不是很着急,反倒享受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明显乐在其中。他和顺顺讲说:觉得殷诺以前对自己的感情第一来得太快第二毫无缘由第三毫无征兆第四毫无基础,所以他以前总觉得不踏实,觉得殷诺的爱就像人间的一股微风,刮过去,便没了。如今重头再来,他自认自己情商提高良多,可以好好地打地基,建高楼了。
于是每日清粥小菜甜甜蜜蜜风和日丽——当然是某人的单方面认为。
因为拿殷诺来说,第一,他百分百是个直男。第二,他百分百是个情感白痴。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