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严肃地回答道:“属下想不出来。”
许策立刻“噗”地笑出声来,没管杜怀远脸色有些黑:“嘿,你想不出来那是因为你觉得对方目标是我。假如对方目标是聂七呢?”
杜怀远经过这么一点拨顿时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买凶的人是言锡林!”
他愈想愈觉得有道理:“对,阁老与太子有姻亲之故,于情于理都与太子共进退。若是聂七公子与阁老翻脸,七公子很有可能转向肃王。”
许策很是满意地眯起眼:“很好,那假如凶手正是希望我这么想呢?假定对方猜到我会如此推断怀疑言锡林,刻意如此而为,想要借此激化我与言氏的关系,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那必定是想要逼得许家与言家翻脸,逼许策效忠的人,杜怀远愈想愈心惊:“……是……是太子。阁老……这……”
许策“哈哈”一笑:“杜参军果然思路敏捷,想到了哈。不过啊,其实上面说的都有可能啦,也不一定是太子,指不定是聂七公子或者言锡林呢!”
杜怀远已经彻底不敢多话,唯许策的意思是瞻,小心谨慎地询问:“阁老以为……”
“是言锡林。”许策颇为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杜怀远皱眉:“呃,属下愚钝,阁老可否告知属下如此肯定原因?若说不是聂七公子,属下还能想到,聂七公子知晓这刺客不可能刺杀得了阁老,因而必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可是为何不是太子?”
许策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原因很简单。”他停了停,等着杜怀远露出些焦虑的神色才继续道,“太子那么蠢,哪能想到那么多?”
方才还几乎快要对许策五体投地的杜怀远顿时默然,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阁…老…英…明……”
许策面无愧色地接下了杜怀远言不由衷的称赞:“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杜怀远:……
“阁老打算如何?”杜怀远抹了把脸,总算维持住了恭敬严肃的表情,“如今……”
许策转身向外走:“杜参军,以后乐主簿来了,你可要与他和谐共处才是。”
杜怀远愣了愣:“乐至他不是……他真的能活得过今天?”
许策头也不回:“哼,就算我告诉了太子要守住皇陵,恐怕太子那个蠢货他也守不住。要是乐至今天死了当然是最好,要是他没死,只有把乐至抓在手心里,聂诤才会投鼠忌器。两虎相争,无论谁输谁赢,我们许家,都会是最后的赢家!”
杜怀远立刻低下头,跟着向外走去,刚刚几乎熄灭的崇敬之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当然他要是知道许策最后这段话是当初十岁的聂诤说过的,恐怕此刻对许策的崇拜又要打上好几个折扣。
————
叶夷等夜色浓了,轻轻松松地就摸进了皇陵。
恩,接下来一步,应该是去找最东边的那口棺材……
叶夷愣了愣,遭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欸?东边是哪边来着?
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师父叶舍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我说叶夷啊,你这个当小偷不认路可是不行的!别不相信,迟早有一天会误事儿!”
这会儿的叶夷对于当初不肯听话悔得肠子都青了。师父啊,我现在相信了啊!你能不能来告诉徒儿东边是哪边啊?
得了,既然不知道东边在哪儿,现在也只能一个一个找了吧?反正就四个方向,把贴着边儿的几口棺材都翻一遍不就得了?
叶夷几乎都要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了,他飞快地随便找了一边掠过去,就着模模糊糊的月光看了看棺材上的字:
“大兴朝太安公主……”
唔,大兴朝?这朝代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对于历史学一窍不通的叶夷同学歪了歪脑袋,算了,肯定不是我要找的就是了。
接连找了几个,叶夷终于满意地找到了那口写着景源名字的棺材。
恩恩,接下来只要开棺拿玉佩就是了。少年本着对死者毫不尊敬的态度默默推开棺材盖子,高兴地从一堆白骨中一样便看到那块闪着血红色光泽的玉佩,兴奋地攒到手心里,刚准备把棺材盖子合上,然后溜之大吉,便听到外面传来轰响的整齐的脚步声。
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太子殿下命我们七百人前来加紧巡视皇陵!务必确保今夜皇陵的安全,陈将军,现在立刻进去搜索一遍!确保无虞!”
叶夷差点没脚下一软栽倒下去。这加派了七百Jing兵把皇陵围得跟个铁桶似的,他就是大罗神仙现在也飞不出去啊?!
喂喂喂,不是吧,上一次偷东西偷到一半人家回来了,这一次偷到一半援军到了。他难道就是天生被抓包的命?怪不得师父不要他了,难道是他命数太差不适合当神偷?!
眼看着外面Jing兵就要进来了,叶夷心一横,也顾不上什么吉利不吉利、情愿不情愿,一只脚就要往那还没合盖的棺材里踩,一边露出一张心如死灰脸,哎,如今之计,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