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在一旁解释道,很显然,信上的内容他已经知道了,若是寻常的家书,他也不必拿到陈誉跟前来。
&&&&这几年来,陈誉一直沉默寡言,能不说话的时候绝不多哼一声,惜字如金,听完程奇的回答,闲闲地抬手,拾起桌上的信封,抽出里面的雪笺,铺平了放在自己面前,闲闲地垂眸一看,眼神骤然变得雪亮,似有万般星光坠入其中,璀璨夺目。
&&&&信上的内容与寻常家书无异,不过是报喜,以及对亲人的问候,只是那雪笺的抬头写着:吾姐,见字如晤!
&&&&方裴的姐姐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死去五年的方霏。
&&&&方裴写这封家书的目的,若不是托人烧给死去的方霏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方霏还活着!且从信上的内容来看,这也不像是写来祭奠死人的祭文。
&&&&“给我查。”陈誉握着雪笺的双手紧握成拳,咯咯作响,从牙缝中蹦出简短三字,眼神亮得骇人。
&&&&程奇心中一暖,忽然有些欣慰。
&&&&五年了,他从来不曾在大公子眼底看见过如此生机勃勃的眼神,大公子这些年来一直消沉,即便是上阵杀敌,眸中也只是淡淡的神色,如古井深潭一般,没有生气,不见一丝波澜。
&&&&“是!”程奇重重地抱拳,转身退出了书房。
&&&&陈家的探子不是白养的,到了第二天早上,陈誉手中便收到了厚厚一叠关于方裴的消息。
&&&&根据收集到的消息,方裴确实有一个姐姐,但不是亲姐,而是堂姐,名唤方岩。据说是个寡妇,独身一人,带着一个四岁的儿子,如今方家名下所经营的生意,全部都是这名叫方岩的女子在幕后打理。
&&&&而方家也确实早就和摄政王一党有所联系,方家的生意,这些年来都是摄政王在罩着。这几年来。方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摄政王拿到的好处自然也多,方家几乎已经是摄政王背后最大的财团之一。
&&&&有趣的是。方裴的这位堂姐深居浅出,常年带着面纱,只有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见过她的样貌。于是,便有人传言。这位自称是寡妇的方岩,其实是摄政王背后的女人,她的孩子,正是摄政王的长子。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王妃这些年来一无所出,摄政王却也不曾娶侧妃或者纳妾,却原来。是早就有儿子了,不怕王位后继无人。
&&&&‘嘭’地一声重响响起在书房中。紧接着便是一阵稀里哗啦窸窣的声响。
&&&&陈誉四平八稳地坐在书案后的椅子里,面色铁青,而他那张前朝流传下来的紫檀木书案却碎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柴禾木头,书案上堆积的公文笔墨纸砚等物散落满地,一片狼藉。
&&&&对面的程奇吓了一跳,嘴巴张得能吞进去一个鸭蛋,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陈誉府中的下人打扫卫生很尽职尽责,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书房中却没什么尘埃。
&&&&“大公子。”程奇咽了口唾沫,道:“没人见过方岩的相貌,要不咱们亲自走一趟,兴许只是误会……”
&&&&“不必了!”陈誉冷着脸粗暴地打断道,语气冷得像是六月里解暑的冰,一字一字,无比清楚地说道:“方家代代单传,方裴何来的堂姐!我敢肯定,她就是方霏!”
&&&&程奇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他家大公子的眼神太可怕,就像是要将人扒皮拆骨一样,一股子寒意从他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得罪他家大公子的人同时,也不禁为方裴那位‘堂姐’捏了把汗。
&&&&若她真是方裴的堂姐还好,若不是……程奇不敢往下想。
&&&&“那信使现在何处?”这些年来,陈誉一直沉寂,像是酣睡的虎,一朝苏醒,风华绝代,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属下让人将他弄晕了,在城外的客栈中。”程奇也来了Jing神,抱拳回道,大有种准备大干一场的气势。
&&&&“很好。”陈誉冷冷地道,说完,起身跨过地上的狼藉,朝书房外吩咐道:“来人,给我换张桌子,准备笔墨纸砚。”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书房中便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张崭新的一模一样的紫檀木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公文也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如不曾发生过先前一幕。
&&&&陈誉取来一张雪笺,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无复佳人影,空留白刃辉’两句,落款上写着‘物归原主’四字,写完后,直接和方裴写的那张信笺一起塞进了信封中,随着又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盒,命人用包袱包好了,跟信封一起交给程奇,吩咐道:“去吧,一定要确保这封信顺利送到方岩手中,后面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江南,初夏。
&&&&一名身材丰腴的妇人挎着篮子,身后跟着一个六七的姑娘,穿过小巷,敲响了一栋小宅的大门。
&&&&很快,便有人出来带着她进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