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试一试,哪怕只是试一试呢?真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么?”
御医见状,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羽洛闻言伤心地捂了嘴,跌坐在外屋的桌前,眼前直觉得发黑。
宣于璟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就这一两秒而已,双眼里擒满了泪水。
秋戈与小宇子泣不成声。
赫纶捂着胸口走到屋外,对天仰头,似乎想吞下那来势汹汹的泪水。
洪伯则依旧“纠缠”着御医,挡到他跟前,就是不让人家离开……
霎那间,呜呜、嘤嘤的哭声充满了房间的各个角落。似乎是听到了众人的哭声,宣于崇突然清醒过来一会儿,他吃力地睁眼,双眼泛出微黄的颜色,显得极为无神。
“羽……洛……”宣于崇双唇蠕动,在最后的时刻,在他朦胧的视野里,还是看到了她,叫着她。
“冰木头,你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好的。”羽洛迎了上去,凑在他的床头,握起他的手。
而此时的宣于璟,就在外屋看着、听着,丝毫没有要上前打扰的意思。
“羽洛……”宣于崇惨白的脸庞,却比往日任何时候都神情丰富,“其实……我一直……都想带你回封城的……”
一句话,就让羽洛泪如雨下,冰木头的心思,他虽然从未说过,可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羽洛偏过头,擦过泪,才又转回来看向他。
宣于崇断断续续的话还在继续:“现在想想,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在封城了……”他吃力地咽下一点苦涩的口水,双唇发干,干到嘴唇都僵裂了,“所以……等我死后……你让洪伯他们,把我带回……封……城吧……”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羽洛一直摇头,“冰木头,你还要登上大宝,做一国之君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羽洛这时候,再也忍不住哭声了。
她怪自己没出息,竟当着冰木头泪流不止。
“冰木头,你为何这么傻,那时候,你要是不救我……”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在床边坐着,看着别人为她而死。
可这时候,宣于崇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傻丫头……我怎么能让你遇险呢……你记不记得,你还是雪儿的时候,我中了毒箭……是你帮了我……现在……我只是……还了一份情而已……”
宣于崇说着话,双眼越眯越细,语音越来越弱……他突然提起很久以前的事,久得连羽洛都不记得了……难不成,这就是人将离开前的走马灯么?
“冰木头!冰木头,你接着说话呀……”羽洛摇着他的手,大声地抽泣着。
当宣于崇完全闭上眼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像被大石重击过一样,闷得喘不过气,连哭都哭不出声。
鸦雀无声。
是悲哀到了极至。
羽洛慢慢地从床头滑落,一直到坐在冰冷的地上,突然之间,她又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屋中,嘤嘤声再起。
这一回,就连赫纶这样的汉子都憋不住了,泪流满面,痛哭不止。
一屋子的人,瘫的瘫,哭的哭,但就在这一片呜咽声中,有一枝木杖的声响由远及近……
“咚、咚、咚”木杖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一直到了屋内。
在外屋的所有人都看向木杖的主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众人从未见过。
可老人的身后,还有一个身影。
“云……黛?”秋戈轻唤出声。
云黛闻言,只是向她点了点头,不一会儿,就随她去往内屋。
见陌生人闯入宣于崇的房间,洪伯先是一愣,随即又挡在了老人的跟前。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洪伯一脸严肃地问道。
之间老人没有答他,而是将视线绕到了内屋大哭不已的羽洛身上。
“羽洛。”老人唤得平静。
羽洛缓缓回头,在看到老人后,也吃了一惊:“姥姥,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云黛先绕过洪伯入内,对羽洛说:“姥姥算出了你身周有劫,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我们刚才先去了勤王府,听那里的府丁说你人在别院,这才着急过来的。”
“嗯。”羽洛擦了一把泪,心中有谢,却顾不上说。
她是扶着床沿站起来的,一转身又直直地向姥姥奔去。
“姥姥,你来得正好,你帮我看看,他还有没有救?”羽洛拉着姥姥的衣袖,就好像在央求一样。
“咚咚”的木杖声在内屋响起,这一次,洪伯不敢拦了。
他只是随着姥姥入屋,候在床边,看着姥姥给主子把脉。
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众人静得似乎连呼吸都压抑了。
时光过得很慢,一秒就好似几个世纪。
姥姥坐在床边,单手搭脉,双眼却微微闭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徐徐睁眼,对羽洛说了一句:“要说救嘛,也不是一点办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