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忍不住揪着他的衣袖,依赖地唤他,声音颤抖着隐隐有着哭腔。
冬至的心为之一颤,他在一德堂做成了买卖便到这来了,只为远远地看她一眼,谁知却看到她被人拦住轻薄,登时一怒,拿起一根粗木方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他没想那么多,只想把心爱的姑娘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委屈,此时听她依赖的呼唤,心软得一塌糊涂,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如此想着,他把手中的木方举起来,倒不是要打人,而是两手握住木方的一端,咔嚓一下碗口粗的木方便被折断了。
黄金宝一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告诉你,县丞大人可是我姐夫,小心我,我叫人把你抓起来!识趣的,让开,把小娘子交上来。”
说着竟有了底气,身子也挺直了,头高高地扬起,他料定了搬出县丞姐夫,没人敢招惹自己,自己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拿来?
岂料冬至是个倔的,打定主意要护着绿竹便不打算退缩,眼睛一眯,双手用力,两根木方又被咔嚓一下折断。
两根木方加起来足有冬至的大腿粗,掰折起来可不容易,绿竹可是看见了他用力时手臂上暴突而起的青筋,还有掰断木方以后,他垂着的手轻微的颤抖。绿竹忍不住鼻头一酸,眼睛更红了。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冬至占了两样,既是楞的,又是不要命的,黄金宝这横的也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隐隐有了退意,可就这么放过他们又觉得丢面子。
此时,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黄金宝啊,怎么,我看中的人你也敢碰?还不快给我滚!”
两个衙役拨开人群,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身形窈窕,打扮靓丽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绿竹一看,眼前一亮,原来是李佩茹!
听她的话显然是在为自己撑腰,绿竹心中一定,从冬至身后走了出来,上前福了一礼,“李小姐午好!”
李佩茹只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转头看向黄金宝。她可不是为了帮绿竹,即便她的绣艺入了她的眼,却也不值得她为她撑腰,李佩茹不过是看不惯黄金宝的为人,特别是他把县丞拉出来作威作福,败坏官府的名声,这是她最为看不过眼的!
官府的名声被败坏,她身为县令家的小姐,也要受到影响,她好不容易才和府城那边的梁同知家攀上亲,可不能叫这蠢货坏了好事。
“你姐姐不过是邹县丞新纳的小妾,有什么可得意的?以后要让我再看到你借着官府的名作威作福,我非得叫我爹收拾你不可!还不快滚?!”李佩茹不怒自威,那气势竟压得黄金宝不敢反抗。
“嘿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这位是小姐的人,罪过罪过,我这就滚,这就滚。”本就有了退意的黄金宝,此时借驴下坡,仿佛卖李佩茹面子一般,退走。
绿竹顿时松了一口气,对李佩茹感激道,“谢小姐大恩,绿竹无以为报,单凭小姐吩咐。”
感受着四周百姓敬佩的目光,听着他们的赞叹,李佩茹颇为自得,心情愉悦,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更是亲手虚扶了她一把,言道,“你是我看中的人,我自然要护着你的,谢就不必了,日后替我做事尽心一些就好。”
绿竹原先就看出来这位县令千金有些清高,此时见她的笑脸上些许得意的神色,晓得她有些虚荣,便也乖觉地满足她的虚荣心,不管怎么说,她帮了自己,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小姐宅心仁厚,不愧是县令大人的千金,能为小姐做事,是奴家的福分,不敢松懈,自然是要尽心的,如此才能报得小姐的恩情。”绿竹从不认为自己重活了一辈子,便能比别人高出一筹,相反,她为了活,为了父母,她是能屈能伸的,除非对方要夺去她珍视的东西,比方说贞洁,比方说她的绣艺,否则,她不介意虚以委蛇的奉承。
李佩茹得了她的奉承,心中舒坦,越发看绿竹顺眼,看了眼立在她后头的冬至,他的目光专注在绿竹身上,不曾分心,也让她认可,“这是你相好?倒是不错。”
听了这话,绿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想要说不是,却又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见此,冬至抿了抿嘴,也没有反驳,虽然有些卑鄙,可他的确是想要她的,如果她不否认,他也不会多此一举地去解释。
李佩茹见了,以为绿竹害羞,于是抿嘴笑了笑,不再多言。“我看这位兄弟的手似乎受伤了?还是早些去找医馆看看的好,我还有事,就不随你们一同去了,你们自己当心一些。”
绿竹闻言立马回头去看冬至的手,却见他仍旧死死握住木方,那米黄色的木方上竟然已经染了些血色,心中着急,手足无措地想要把他的手翻过来看看,却又碍于礼数不好上手,她带着哭腔道,“疼不疼?还不快撒手让我瞧瞧?”
见她眼睛红红的,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滚,要掉不掉的,冬至心疼极了,顿时扔了木方,却不敢叫她看见手掌心里的伤,把手背过去,在身后擦了擦,方才若无其事地摊开手给她看。
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