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所有的太医。
几位御医在内寝,面色沉重。
「你们告诉…朕,朕是不是…限将至?」
「陛下,微臣等无能!」
御医们同进跪着,伏地不敢起身。
安妃咬着唇,「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回娘娘的话,臣等无能为力。」
龙榻上的正康帝紧紧地闭着眼睛,他脑子还清醒着,却能感觉到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那种身体抽离的痛,让他恍惚觉得魂魄都在离体。
室内静得吓人,成太后和方太后都在。
「你们这群庸医,宫里养着你们难不成是吃闲饭的?不是说风寒吗?哀家不信,怎么就治不好了?莫不是有人心怀不轨,授意你们欺君?」
方太后的声音尖细,听得正康帝越发难受。
方母后到了现在,都还不忘诬蔑成母后,可见在她的心中,皇位权势胜过一切。
这么多年,成太后和方太后算是首次见面。方太后年纪本就小许多,自是看着比成太后年轻。加上抹了淡妆,气色尚佳。
相反,成太后本是先帝发妻,年岁已高。最近日日吃斋念佛,身穿素色的简单衣裙,脂粉未施,都能看到眼底的青影和眼角的皱纹。
两下一对比,正康帝的心就偏向了成太后。
成太后听完方太后的话,眉头皱起,跟着问御医们,「方太后虽然心急,但她问的话哀家这里同样有一问,陛下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因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能病到如此地步?」
为首的御医小心地半抬着头看了一眼正康帝。
「但讲…无妨…咳…」
得了正康帝的话,御医才敢把陛下得的是反胃之症的事情告诉两位太后。成太后惊得倒退一步,嘴里喃喃:「怎么会是反胃之症?陛下…皇儿…」
她扑到龙榻边,泪如雨下。
方太后反应过来,也跟着扑过去,嚎啕大哭起来。
比起成太后隐忍的低泣,方太后哭得很大声。正是因为声音太,显得有些假。正康帝实在是不想看到她,倘若她不是自己的生母,早就命人拖出去。
「母后,朕…无事…」
这声母后,不知是唤谁,方太后想凑过去应着,不想听到成太后接话,「你一向懂事,哀家记得…你八岁那年发烧,烧得脸都通红,还跟哀家说没事。若不是哀家非让太医给你瞧,只怕你就要生挺着。」
正康帝小时候的事情,方太后一无所知。
「朕记得…母后彻夜守着朕…都没有闭眼…」
「皇儿…你若是难受就告诉母后…」
「母后…」
方太后早就停止了哭声,干瞪着眼看着他们母慈子孝。明明是她的儿子,为何却成了别人的儿子?
她看着成氏拉着陛下的手,听着对方轻轻地说着那些她不知道的往事。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安妃早已泣不成声,垂首立在一旁。方太后茫然地抬起对,就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人,不由得怒火中烧,喝道:「你哭什么?陛下好好的,就是你天天痴缠着他,凭空带来晦气!」
「母后!」正康帝用力一喊,接着猛咳起来。
成太后眼一沉,亲自倒了一杯水,扶着他喂下。
安妃被方太后一喝,已经跪在地上。正康帝无力地抬手,「爱妃…你…起来…」
这下,方太后的脸挂不住。陛下是何意?都到这个时候还护着成家的狐媚子。她正欲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他瘦长的手无力地摆着。
「母后…朕乏了…」
成太后和方太后忙让他好好歇着,轻轻地出门。成太后看了安妃一眼,安妃立马跟过去,送她们出去。
方太后脸色不虞,冷着脸走在前面,脚步未停,朝寿安宫走去。
等她带着宫女走远,成太后才拍着安妃的手,「这些日子,陛下承你照顾着,你受累了。」
「太后,臣妾不累,能照顾陛下,陪伴在陛下左右,那是臣妾的福气。」
「你这傻孩子…你且忍忍,多年前姑母许诺你的事情,一定会如你愿。」
在安妃年少时,成太后不止一次说过,她会成为这宫里的女主人。成家费了那么大的心力扶持先帝,要的不止是几十年的富贵。
成家的女人就应该进东宫,然后入主中宫,以后居于祥宁宫。
「姑母…我…」
「好了,别说了。」成太后制止她,「我们成家的姑娘,岂能容那些贱婢压着。你回去吧,哀家有事会叫你。」
「是,太后。」
安妃目送她离开,她脸色沉重。回到祥宁宫后,独自坐在大殿上,屏退所有人。目光平静地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突然笑了起来。
「陛下,您可看见了?您断了臣妾做母亲的权力,您宁愿要一个贱人生的孩子,也不愿多看臣妾一眼。您享受着臣妾娘家的好处,却处处防着我们。您以为,您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