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爆。
大将军【哼哼,威王手下的大才比你这毛头小子的,多多了,也没见跟谁共拥江山呢,类祖?说早了!】
老国相【宣王兄啊,大侄子这一身的游侠气质,是遗传了谁呀,你确定没被戴了绿帽子?】
上大夫【哇哇哇,这是要立男后了吗,我的王上呀,我是要失去你了吗?】
田文【哈哈,花瓶的脑子里啊,装的全是水!!!】
燕王【哼哼,都共拥江山了,还说没有背弃燕,苏秦啊苏秦,你以为孤也像你身边的小傻子一样好骗?】
齐抿王听着各人的心声,正津津有味,突然发现苏秦站了起来,走到王案前两步远的地方,恭恭敬敬地跪下,连呼不敢,请王上收回承诺。
君子一诺,怎谈收回,何况是王上。
被夹杂着清香的晚风一吹,齐抿王也觉出了今晚的嘴巴没把住门,但一时也不知怎样圆,于是,半闭了眼睛,装醉。
一片寂静中,上大夫秦园的声音清脆地响起:“王上醉了,都说酒后吐真言,话虽然不能当真,但也昭示了王上对人才的拳拳怜惜之意,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能把花痴和正经瞬间分开,在关健时刻不耽误事,这个上大夫总是令齐抿王意外。
“哈哈哈,起来吧,苏秦先生,孤醉了,先告辞了,国相大人,替孤招待好燕王。”齐抿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苏秦面前,在他肩膀上亲昵地拍了两下,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先生,生辰快乐!”
说完,也没看苏秦的脸色,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下,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没了王上的宴会,气氛立马轻松了许多,众小官员和巨富们,立马端着酒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给这位王上面前的大红人苏秦先生敬酒。
燕王孤独在坐在高座上,冷着脸默默瞧着被众人簇拥着的苏秦,心下一片怒火。
老狐狸田婴察言观色,上前,热情地邀请燕王入住临淄郊外的一处行宫。
透过层层人群,苏秦看到燕王扬长而去的背影,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王,打败自己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离间计,而是自己的心魔。
现在,即便自己愿意继续做下去,恐怕他也不会相信了吧。
苏秦在一片花香迷离中,不知喝了多少杯敬贺酒,也不知所有的宾客何时离去,只知道,早上醒来时,他躺在这片花田里。
身边是一株珍贵的红色九重天牡丹,美得庄严而肃穆,就像昨晚那个男子,骨子里便透着华贵。
这个自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顺风顺水的王上,用他一贯地不按常理的出牌,彻底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并举重若轻地在嬉笑间,离间了自己在燕王心中的信任。
但也许,那点信任,本身便脆弱得很。
苏秦闭着眼,使劲闻了闻鼻间的花香,浓烈馥郁,强烈地,不由拒绝地沁入肺腑。
嘴角边绽出一个淡淡的苦笑,苏秦慢慢地坐了起来,一个机灵的小花农上前,轻声叫着大人早安。
苏秦朝他点了点头,坐在那里没动,直到太阳升得老高,花农的锄头伸到了自己的脚下,他才慢腾腾地站起来,朝府里走去。
书房里,那方黑亮的砚台静静地卧在书榻上,他看了好一会,没动,转身打开柜子,把放在最里面的那个小布老虎拿了出来,放在手里,又看了半天。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知道是自己的探子来了,这是他游历天下时结交的道上各色人物,是唯一的不靠财物联系,而纯粹是因欣赏学识和才华相交的一群人,这是他内心中最为宝贵的财富,遍及各国要害的斥侯系统。
“先生,燕王职已经走了,天还没亮的时候,连跟齐王,都没有告别。”来人声音虽平,但却隐有讽刺之意。
苏秦看着布老虎,笑了笑,轻声道:“他傻吗?”
“看他布局六国斥候之大手笔,Jing明得很,但有些事情上,却是傻得可以。”来人心有灵犀地知道苏秦问的这个他,不是自己说的那个他。
苏秦抬头,略显惊讶地看过来。
“比如,在先生的事上,据我所知,他是已经知道您的间谍身份的,但还是如此地为先生出兵、赐田、共拥江山,就差没以身相许了,若不傻的话,图什么呢?”
苏秦盯着他,半晌没动。
“哈哈,能让以利舌纵横天下的武昌君苏秦不语,想必先生此时,心也已经乱了吧?”
苏秦突然迅速弯下腰,一下把那只小布老虎扔到了柜子最里面,啪地摔上柜门,快步走到书榻前,提笔练起了字。
在听到一声轻笑后离开的脚步走远,苏秦把手中的笔高高举起,猛地扔到了旁边的砚台里,墨花四射,把白色的衣服上溅得乌七八糟,就连脸上,也嘭上了几个黑点子,面色烦乱的人也不伸手去擦,而是拿起那方砚台,几步走到柜边,啪,扔到了里边,跟那只布老虎作伴去了。
苏秦从没感到这间书房如此地狭小,如此地令他烦闷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