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之中,而她并不急着打开。
&&&&她希望在打开这个盒子之前,她已经能够真正理解自己的命运。
&&&&用我所有,换我所想,付出十厘,收获一分。
&&&&滚滚红尘,这世间确有它的污秽不洁,但因为人间这点公平,所以我们才可以说,对于命运,我永不绝望。
&&&&她靠过去,轻轻抱住齐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受这个现实。
&&&&这次终于不会再“差一点点”了,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不知为何,竟有淡淡鼻酸。
&&&&秋天的月亮,就在他们身后很近的地方。
&&&&(全书完)
&&&&后记
&&&&这是迄今为止我写过的篇幅最长的小说,两本加起来字数超过三十万。
&&&&所有想要在这个故事里完成的,都已经尽我所能书写在其中,因此,题外便无须长篇累牍,就连后记的标题都一并省略。
&&&&在我更年轻一些的时候,每次出书(尤其是长篇小说),最喜欢写的不是正文部分,而是跋或者后记。
&&&&跳脱出小说的人物角色,以作者的身份和视角来阐述种种用意,冷静而又疏离。
&&&&某个人物在某个场合说的某一句话,做的某一个小动作,曾经希望每一个字都能掰开、揉碎来解释给读者看,以求写出来的所有文字能被读到的人充分理解。
&&&&接受“理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接受“每一个句子都有可能被理解成千万种意思”,或许是一个写作者慢慢成熟的必经道路。
&&&&要相信读者,相信他们会有自己的所得。
&&&&我小时候算是个相当叛逆的少女,锋芒全露在外边,写作的风格比较局限于天雷地火的爱情、横冲直撞的女孩和残酷黑暗的青春,在现实中,当然也会很激烈地表达自己的爱憎。
&&&&或许是因为年轻吧,所以那样去理解生活,也并不会显得格外愚蠢。
&&&&而现在,距离我的十八岁已经过去了十年,无论从何种意义上来说,我都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所以,现在锋芒,我将它藏于心里。
&&&&2014年夏天,我在长沙写完《一粒红尘》,接着便在十个城市做巡回签售会,在现场见到了很多老读者、新读者,其中有帮女儿排队的父母,有帮异地女朋友排队的男生……
&&&&如果说在人生中一定有那么一些时刻,你感觉到自己对于他人有了那么丁点儿意义,我想大概就是类似这样的时候吧。
&&&&秋天的时候,我决定回北京。
&&&&长沙当然是很好的,无论我这一生有多么漫长,而我又将要去往多少地方,它都是我生命中的一张底片,是我最初的梦想和永远不能舍弃的后盾。
&&&&很少对人说起,我十八岁时离家,敏感,胆小,贫穷,貌不惊人的少女独自对着一个全新的城市,站在某个餐厅门口,近乎绝望地认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走进去,坐下来吃顿饭。
&&&&这些后来当成笑话想起来的事情,在那个时候,几乎击溃了那个自卑的灵魂。
&&&&我是不太相信“心灵鸡汤”的,但是我相信人可以克服很多东西,只要你真心想在某种环境中扎根下来。
&&&&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克服你的惰性、你的小聪明,还有你脑袋里随时冒出来的打退堂鼓的念头。
&&&&那个年轻时候的我,怀着就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偏执和好胜心,在那个城市里一点点地长大,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安身立命的基础,也有了实现自我价值的机会,然后,她想要去再远一点儿的地方,试试看。
&&&&对于我来说,北京是绕不过去的一站。
&&&&不是他们说的因为这里有更多新鲜的玩意儿,更多先锋的观念,那些都是外在的东西,我真正在乎的,是自己曾经在这里当过逃兵。
&&&&我曾经认为这个城市太大,太冷漠,而个体太渺小,太孤独,这种专属于年轻时的矫情让我在那个时候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离开。
&&&&所以重回北京,待在这里,其中没有任何重大意义,连跟自己的战斗都算不上,仅仅是一个成年人的某种尝试。
&&&&仅仅是因为心里有个声音说:或许你现在可以做到了。
&&&&我想起在青藏线的火车上,半夜睡不着觉,我一抬头看到窗外满天的星星,夜空干净得像是被水冲洗过一样。
&&&&那一幕如同某种神谕,赦免了所有的苦难和罪责。
&&&&我一边发抖一边在手机记事簿上写下自己当时的感受,我说我隐约有一种预感,在我二十七岁过了一半的时候,或许,我的灵魂将会有一个正常的轮廓了。
&&&&之后,我回到北京,开始写《一粒红尘》的第二部。
&&&&我不想说这是一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