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于国军炮火的掩护下,日军很快冲上了滩涂。
听着前线传来的一个个噩耗,木丹青的脸色气成了猪肝色,一双虎目紧盯着下面战战兢兢的下属:“老子现在不是责问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听信人言!而是在问你们,到底要不要打!”
“京都政府的意见是……”一个高级军官擦着额头的汗水,希冀地问。
“那帮缩在国都的王八早就被日本人吓破了胆!让我们接受日方的所有无理要求!不得先生事端,保护他妈的日侨!”木丹青一脚踹飞了他的座椅。
看着那成为了一堆木块的木椅,还是有人忍不住劝道:“可是,可是咱们打的话名不正言不顺,还有咱们物资弹药储备都不够,空军全部被京都政府调走了……”
“日你老母的,老子保护老子家还需要什么名正言顺么!”一个将领听不下去了,“咱们要是跑了,老百姓怎么看我们!咱们穿着这身军装就只能跑路,那咱们还穿个屁啊!直接收拾收拾家伙回家喂nai吧!”
高级将领在议事厅里都快打起来的时候,军营里的中下级将领静静等着上级的指挥,可他们都没那心思做其他的,全部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隆隆的炮火声一直没有停过,那些岸防的兄弟在作战,而他们却得gui缩在这营房里等着。
陆大有吧嗒吧哒抽着烟,身为一团团长的他也没有资格参加会议,黑黄的指腹上的血迹还没消去,一封血书放在一旁,表明了他的态度。
“小黑脸,你真不走?”似是觉得有些无趣,陆大有一脚踹上了一旁静坐的男子,“你相好应该也要逃命了,没叫上你?”
“我不走。”谢宣擦着他的枪,细细做着战争的准备,神色有些黯淡却又坚定,他的眼望着海岸的方向,闪着星辉“咱得对得起身上这层皮。”
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
本来有些懒散的陆大有一下子跳了起来,站得笔直,瞬间接起了电话:“国民军五十二师一团团长陆大有到!”
“大帅宣战了!陆大有你他妈赶紧集合,整个五十二师去岸边驰援那边四十九师的兄弟,要是让那些矬子冲上来了老子要你狗命!”有什么统帅就有什么样的兵,因而五十二师师长也是一个暴脾气,嘴里经常骂娘,但是却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陆大有仿佛占到了什么天大的便宜:“得嘞,您就瞧好吧!”
挂断电话,看着脸上也挂着诡异笑容的副团等中下级军官,陆大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几分:“笑个毛,给你们五分钟,要写遗书的赶紧写,要干嘛要干嘛,五分钟后,所有带把的爷们全部跟着老子去杀矬子!”
“是!”
“娘!我要去见谢宣!”当整个公寓里的人都忙得团团转时,郑秀珍一把拉住了王雅娴的衣袖,“我要去找他!”
王雅娴攥着郑秀珍的手,炮火声已经响了一阵,要是那个男孩子想要跟着他们逃,那早就来了。
看着女儿泪眼朦胧的眼,王雅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珍珍,带着郑三子去找吧。”郑一恺听到了母女的对话,慈祥的眼对视着女儿那双眼,这年轻人的爱情啊……
“记得一个小时内必须与我们在火车站汇合啊!”
郑秀珍带着家仆往外跑时,听到了父亲的呼唤,擦了擦溢出眼眶的眼泪,她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些。
街上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带着孩子和行李逃难的海市市民。
逆着人流挤了许久,郑秀珍不知道脚上被踩了多少次,不知道被多少急切的人呵斥,她总算挤到了早就来过无数次的军营门口。
本来站在哨位扛枪站立的战士已经不在了,本来响彻营地的喊杀声已经不见了,本来郁郁葱葱的大树已经没了它最美的树叶,只有一个大爷看着营地的门。
他瞧见了那个神情狼狈的女娃子,本来梳的光滑的辫子中散出了许多发丝,本来淡蓝的学生裙上粘上了泥土和脚印。
这孩子不是第一个来的,也不是最后一个来的。他叹了口气,这该死的战乱时候啊……
“小女娃,他们都走啦!”
“去哪了?”郑秀珍已经知道那个最让人绝望的答案,但还是呜咽着确认地问出了声。
“去前线啦!”大爷身体不怎么好,咳着嗓子说道,“你去看看那里边,或许还有给你的信呢。”
郑秀珍冲了进去,与略微识字的郑三子一起找。
谢宣的信正笔挺地放在最上面。
郑秀珍的手不断颤抖,上面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甚至还有错字,是他的字迹,是他!
“珍珍,对不齐。好好的过。谢宣”
她本来使劲忍着的泪一下子迸出了眼眶。
一旁的老大爷在旁边絮叨着说:“你家汉子也是上前线了吧。我家那崽子也是啊,小时候皮得跟个猴子似的,见我拿起棍子抡他就跑得贼快,但怎么现在就不知道逃了呢?给他取了名叫大有,现如今还什么都没有就硬是要和那帮日本鬼子死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