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由得又打量了她一眼,天才小翻译和大型会议的同传领队,这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远油同传组里小苗技术是最过硬的。”
听丈夫又不吝言辞地夸奖,林畅嗔道,“怎么总是这么叫人家孩子。”
苗伊忙说,“没关系的。”
“当然有关系,”林畅微笑着看过来,“平常你爸妈怎么称呼你啊?”
没有眼镜的遮挡婆婆的眼睛很漂亮,这么近,和蔼之中依然有种说不出的摄人威严,苗伊立刻紧张得怔了一下,“哦,嗯,他们叫我‘伊伊’。”
“好,伊伊啊,我和你伯父这次来没有订酒店,住你们那里,介意吗?”
“当,当然,哦,不!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
酒店外,设计院临时配给南也瞻的车已经停在等候区。打开车门,将公婆让入后座,苗伊随后坐上副驾驶,司机问,“南老,去哪里?”
“去儿子家。”南也瞻说,“地址么,伊伊啊,是哪儿来着?”
“嗯,尧古区,临湾松园城。”
婆婆就在身后,身上淡淡的香水漫在车厢里,很好闻。可是,苗伊的声音却在这香味里势气不起来,这个地址,一说出来,不用说街道,司机师傅马上就赞叹:临湾城啊,尧古区最豪华的小区哦!就一幢,别看是公寓,比城郊的别墅还要贵好多!听说角楼复式一共就六套,要两千多万了。
好在公婆都不知道儿子家就是其中一个角楼,当然更不知道,现在这套房子已经几乎全部还给银行了……
忽然就气短,苗伊低头,很想给老公发个短信,可是陪着老人这样好像不太礼貌,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
后座的人说着话,好像是在说下午婆婆跟老朋友的聚会,声音不大,显然不需要她参与。Jing神放松下来,苗伊握着手机一边想着那个叫了一声“宝贝儿啊”就再没消息、需要他的时候都不知道在哪里的老公,一边想着晚饭该做什么呢?
公公婆婆都是地道的北方人,晚饭应该跟他一样不习惯吃米饭,之前她都会在上班前就准备好配料,早早煮粥、煲汤,晚上到家满屋子香,各式各样的,他都喜欢吃,可现在老人累了一天,再合口味也不值等那么久来煮,那做什么吃呢?
正一个人琢磨,忽然,耳中跳进一个名字,苗伊几乎是打了个激灵!谁?婆婆在说谁??
秋实?老叶?叶秋实?!今天下午婆婆会见的那位老朋友、送了她书和茶叶的那个人是叶秋实??这是大翻译家吾堂的本名啊!
苗伊激动得都快坐不住了,绝对不会记错!自从踏入语言学习,苗伊最痴迷的就是文学翻译,第一堂文学课上就迷上了民国初期的翻译大家林纾,“以彼新理,助我行文”,林纾其人博稽深思,善将中西文章妙处相结合使译文更放异彩。钱钟书先生说:宁愿读林氏译文,不欲读其原著。
而当代最得林纾译理Jing髓的就是大翻译家吾堂!他Jing通英、法、西班牙语,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第一本译作就为他在文学翻译界奠定了泰斗之位,几十年过去,再无动摇。信,达,雅,每一个字都既传神又入理,读起来唇齿留香,思起来入木三分!
天哪,这些年忙忙碌碌她眼里只有钱,居然忘了自己还曾经有过做文学翻译家的梦想!这辈子如果有幸能见一面吾堂先生该多好!
苗伊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好想知道他送了什么书给婆婆,转回头竖起耳朵,努力捕捉后座传来的每一个字,再也没心思想别的什么……
……
临湾城。
知道儿子的房子一定是要符合那贪图享受又张扬的性格,可是奢侈浮夸到这种地步,南也瞻还是皱了眉,作为工程师,即便从地下停车场直达电梯上来,也一眼能认得出这结构显然就是那六个角楼之一。
林畅站在客厅看着壁炉里的圆木,南也瞻走过去,“怎么样?咱俩的退休工资都不够他烧柴禾的。”
林畅笑笑,“当初非要跟着CNE走,咱们拦不住,今天更拦不住人家壁炉里烧的什么。”
南也瞻闻言也笑了,“这臭小子!”
转回身,越过灯火通明的客厅、餐厅,林畅的目光落在一样宽大明亮的厨房门口,里面静悄悄的。
“让她忙吧。”
说着南也瞻落座沙发,从公文包里拿了文件出来。
林畅看了一眼丈夫,起身往厨房去。刚才进了家门,女孩儿就招呼着给他们沏了热茶然后说去准备晚饭。林畅说不必麻烦,晚上吃不了什么,煮点面条,或者有牛nai和麦片就行。当时她点点头,说很快好的。
明明是个选择问句,她却这样一个反应。现在在做什么?
脚步停在门口,林畅惊讶地看着房中。西式设计的厨房有一个很大的中心岛,上面摆了鲜花盘、水果,依然有足够大的地方铺了案板,放了一个玻璃盆,女孩挽着袖子正在……揉面?
这是林畅自十几岁出国读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