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氏直到看到邢姨娘额头上那明显的肿块,才真的相信了崔丰玻的话。可是她心中却开始懊悔,懊悔自己不该鲁莽,不该那么急迫地闯入梨禾苑,不然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是还好好待着,而不是化作一滩血水,流遍了梨禾苑。
这般想着,小赵氏止不住地捂住脸痛哭起来,既恨自己冲动,又恨崔丰玻轻信。
崔丰玻心疼地坐到床边,伸手搂住她轻轻道:“阿媛,你别难过了,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都是你的错!”小赵氏带着哭腔喊道,一边伸手捶打着崔丰玻,“你这蠢材!你跟着她进屋做什么?你不知道她一个花楼里出来的,多的是手段吗?蠢材!”
“是是是!我是蠢材!我以后再也不搭理她们了!一个都不理了!”崔丰玻也是红着眼一脸后悔和自责。
“晚了!”小赵氏又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崔丰玻搂着哭倒在他怀里的妻子,也跟着忍不住掉了眼泪,一声不吭陪着她一起哀悼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而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
崔瑾珠觉得小赵氏那一摔非常可疑,虽然她之后派人去查却并未有人发现什么东西,但她仍旧觉得事情很蹊跷。
为何偏偏在小赵氏刚决定把邢姨娘送走,邢姨娘那边便有了行动?要知道小赵氏也是个说做就做的人,要事邢姨娘晚动手个一两天,早就没机会了。邢姨娘来到府里才几日,难道就难么快便买通了小赵氏房里的人?
小赵氏在当日能得到消息不奇怪,但奇怪的却是,为何是半个多时辰之后,在该发生的都能发生完之后,才有人去通报消息?想拿这事儿邀功的,难道不应该立马去吗?
可是如果真有人设下这个局,目的是什么?让小赵氏流产?还是破坏这对恩爱夫妻之间的感情?又或者仅仅是邢姨娘用尽心机想留下?
崔瑾珠在房内思忖良久,之后派人去给杨越之递了个信。
杨越之罕见地白日里来了崔府,在下人通禀之后,香茹便出来将他领了进去。
“发生什么事了?”杨越之一进门便问道,他细细打量了崔瑾珠,见她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
崔瑾珠指了指床边,见他坐下后,才说道:“我这儿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接着,便将昨日发生的事头头尾尾与他讲了起来。
杨越之皱眉听完,问道:“你需我做何事?”
“我自己起不来身,手中又无可用之人。你把那邢姨娘和当日院中一干人都带走,细细审问,我要知道,这件事背后是否有人在作祟。”崔瑾珠沉着脸道。
杨越之闻言便一口应下,只问道:“这事好办,我必把人给你问出来!只是,我今日以何理由带崔府一干人走?我怕你这边不好向你们老太太交代。”
“无事,既出了这事,我便将她们全卖了又如何?至于买家为谁,谁去查了谁便露出了马脚,我还怕他们不问呢。”崔瑾珠淡淡说道。
“行,我回去便派人来接人。”说完正事,杨越之又有些心疼地安慰崔瑾珠道,“你也别太伤心了,你娘出了这事,焉知不是好事?三太太人已入中年,真要十月怀胎生下孩儿,到时也难料吉凶。你现在总归还有一个嫡兄,你母女在家便有依靠。三太太只要能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崔瑾珠闻言心中便叹了口气,她是能想开,毕竟弟妹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打紧?她只是担心小赵氏的身子,也怕她为此伤心难过,哀毁过度。
杨越之瞧着崔瑾珠脸色仍旧不见松散,便又开口说道:“至于你三哥,我过几日便为他举荐位先生,让他每日散学后去先生那里再读一个时辰的书。今年秋考,必让他入乙级!如此过得几年,即便进士难说,举人肯定是没问题的。”
接着又说道,“你三哥今年十六了,我再为他找门好亲事。他以后的前途必不会差的,你和你娘在家中,也不会受气了。”
崔瑾珠见他一个小孩子家家却似大家长一般,细细为她家考虑起来。她便松了眉头,脸上带上了些笑。
杨越之见她终于笑了,才微微松口气。
这件事交给杨越之果然是对的。崔府一干子小丫鬟,哪儿是杨越之手下人的对手,直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吐了个干净。没出一天,他便又匆匆赶来,将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了她。
这背后真凶却是那老实巴交的胡姨娘!
她因多年前自己不慎掉了孩子,小赵氏却借此重获崔丰玻喜爱,而因此一直怀恨在心。她的贴身丫鬟透露,胡姨娘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当年与崔丰玻的那段情,也总怀疑是小赵氏使计弄掉了她的孩子。
而在崔丰玻刚回京时,她还对再续前缘抱有希望,谁知崔丰玻一颗心都放在了小赵氏身上,连梨禾苑都未踏进过。她因此便更恨小赵氏了,更由此决定要狠狠报复小赵氏的杀子之仇。
她先是在小赵氏面前扮老实,降低了小赵氏的警惕。然后与刚来的邢姨娘交好,偷偷朝对方灌输些小赵氏凶恶印象,想借机生事。随后小赵氏怀孕,小赵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