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您这样的对手,实在是让我有些兴奋。”
左以桥眉头微微皱起,“按我们的立场,米索鲁姆先生不该如此心平静气的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很乐意听见这些。”
莫兰笑了,“可是您为什么不离开呢?”如果左以桥已经确信自己赢了,莫兰慑于犯罪证据被左家兄弟掌握不敢对他动手,左以桥完全不需要再坐在这里,他可以一走了之,甚至,他今天根本不必来。然而他来了,他坐在这里许久听莫兰把话说完了,似乎还有打算要继续坐下去的意思,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Opal先生也知道,这场游戏……还没完吧?”
左以桥支着额头没有回答,过了许久,他道,“说吧,你最后的筹码。”
莫兰站了起来,在原地踱了两圈,然后走到了仓库一边的一个矮柜边。
“这不是什么最后的筹码,只是因为我说了,欧洲市场对我太重要了,我不应该放弃。然而,比欧洲市场更重要的,是米索鲁姆。”
莫兰打开抽屉,慢慢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和一本厚厚的册子。
“我既然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我就不能随便下去,那样我会完蛋,米索鲁姆也会完蛋。”
莫兰说着,视线落在手里的东西上,尽管他垂着睫毛,可是左以桥却从他半掩的眼中看见一掠而过的烦躁。那种神色在他的身上显得太过违和了,打破了他一贯的悠然,那烦躁里甚至还带了一种类似悲伤的情绪,左以桥几乎要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他的心忽然没来由的沈了下去。
莫兰走回了原位,把纸袋和册子放在桌上,“还有一件事,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Opal先生知道是谁打来的么?”
左以桥的眉尾一跳,一霎那险些控制不住露出惊慌的表情来,幸好最后关头他还是克制住了。
“其实我们都太小看他了,他一直很聪明,有些东西瞒久了,总会漏出马脚的。所以,谷瓷说他也想来,我就同意了。”
“你想怎么样?”
左以桥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遇到谷瓷,他的冷静线可以轻易的到达临界。
莫兰边说边慢慢把手搭到了牛皮纸袋上,“我已经说了,Opal先生还不知道?”纸袋被缓缓推到了他的面前,“看过之后您应该会有结论的。”
左以桥紧绷着脸,最后还是拿过牛皮纸袋,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东西很简单,五六张照片和一支录音笔。左以桥将照片一张张翻过,面部线条随之变得越来越凌厉,眼神也越来越冷冽,录音笔已经不用听了,而那本册子也不用看了,因为左以桥曾经非常熟悉它,那里面有过他亲自书写的鉴定记录,虽然纸条已经被抽走了,但是那一页页的照片,他只要见过就不会再忘记。
至于照片,左以桥还记得木门上那个复古的“Schnee”……照片里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眼前这位,一个就是谷瓷,而他们中间摆放的正是面前这本册子。
曾经,他和谷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一起参与了一桩巨大的黑市赃物鉴定,可想而知,谷瓷当时说的里面的东西只是仿品也必然不可能了,这些……都是千载难逢的珍品!
“货呢?”左以桥问。
莫兰道,“卖完了。”
左以桥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淡定道,“上了法庭你觉得我们有多少几率可以证明我们当时的不知情而彻底脱罪呢?”
莫兰耸了耸肩,“Opal先生我自然可以百分百肯定您的本事,我想珠宝界也多的是人愿意来证明您的清誉,可是……”
可是谷瓷呢?
谷瓷才不过一个学生,他甚至才半只脚踏进了这个圈子,要知道这个地方比谁都注重名誉注重清白,他和这个涉及几百亿、几千亿甚至天价的赃款扯上了关系,又事关牵连甚广的黑市家族,如果开庭审理,也许三年五年,十年都有可能无法完全审结完毕,谷瓷拖得起吗?他的梦想,他的事业拖得起吗?
他的耐性,他的坚持是不是会因此而随之耗尽?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现实给磨光灵气吗?就算最后真相大白了,可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怀疑了呢?司法界内幕重重,又有多少人真的相信审判的公正呢?难保不会有人觉得他是搭上了什么后台而被脱了罪名,再加上他和左以桥又是这样的关系,他会因此而赔上学业,乃至前途!
“您知道,我是不在意的,到时如果外面没有人相信他,我也会信他,我这里随时随地欢迎他。”莫兰笑着说,然而他的笑容并没有到达眼角。
“卡擦”一声,左以桥手里的录音笔在下一刻断成了两截。
第三百二十四章 再也不见
这是左以桥的疏忽!此刻想来,在已经得知莫兰的身份后,自己不应该忘记当初他和谷瓷的这场交易,只是因为那实在太早了,早到一切事情都没有起步,莫兰就开始布置计划了吗?
“你是因为这个才接近他的?”左以桥问。
莫兰摇头,“没有,只是巧合而已。”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