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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到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被拉到了火葬场。
&&&&黄洁没在,只有管家一个人站在大厅的入口处,等着。
&&&&一见到他,汤悦就问,“我妈呢?”
&&&&管家说话吞吞吐吐,“夫人说不喜欢这地方,就不过来了。”
&&&&汤悦闭了闭眼,“他呢?已经推进去了?”
&&&&管家说,“还没,想着您要不要再看一眼。”
&&&&汤悦还没回答,宫云清就道,“推进去吧,不看了。”
&&&&管家盯着他看了片刻,道,“好,我这就去。”说完向着汤悦点了点头,转身便进了里面。
&&&&并没有用很长时间,汤悦觉得甚至只是眨眼的一瞬,管家便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黑盒子出来了。
&&&&二话不说,直接递给他。
&&&&汤悦的手指有些发抖,他接过来,只觉得那盒子冰凉冰凉,冷意从指尖直接侵入了四肢百骸。
&&&&宫云清一言不发盯着他苍白苍白的脸,伸出温热的手指抚了抚他的头发。
&&&&三人准备坐车直接去墓地,上车前,管家却突然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悦悦,她来了。”
&&&&汤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皱起眉头转向管家,“…他的…?”
&&&&管家点头,“就是她,我见过的。”
&&&&汤悦叹了口气,那女人却径直过来了。
&&&&走到他们跟前儿,只拿眼睛直勾勾盯着汤悦怀里的黑盒子,一句话也不说。
&&&&管家道,“让她坐我们的车吧…好歹也跟了这么些年了。”
&&&&汤悦并不想和这女人多待,只不过,外面寒风瑟瑟,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也不好,只得应允。
&&&&不知是不是有所预感,汤悦的父亲早就给自己买好了墓地,在t市东北角的一座小山上。
&&&&离火葬场并不远,驱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早有施工的工人等在那里,墓碑也早已准备好。这些都是早前汤悦的父亲刚一住院,黄洁便吩咐管家着手准备的,她心里知道,他活不长了。
&&&&下葬的时候汤悦一直都没看,只把脸转向相反的方向,口袋里的手攥得紧紧的。
&&&&山上风更大一些,宫云清把他拥进怀里,道,“去车上等着吧,这里太冷了。”
&&&&汤悦摇头,“不用。”
&&&&那女人一直在不远处站着,直勾勾盯着下葬的全过程。
&&&&工人埋上最后一锹土的时候,她忽然崩溃似的大叫一声,捂脸痛哭起来。
&&&&那撕心裂肺的叫声传过来,汤悦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宫云清更紧地把他拥住,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头发。
&&&&立墓碑的时候,黄洁终于出现了。
&&&&她穿着华丽的貂皮大衣,相较于来墓地,那模样更像是出席盛大的红毯仪式。
&&&&本来她脸上是没什么表情的,在看到那女人的一瞬,脸色却忽然狰狞起来,大骂一声,“你这婊子!还敢到这里来!”
&&&&那女人本是在痛哭,听到这声音,慢慢地把脸抬起来,脸上满是泪痕,却是冷笑一声,“跟他结婚二十多年,你有一丁点懂他么?”
&&&&黄洁整个人像是被击中一般,怔了许久,接着便从包里摸索出几张纸,在寒风中抖开,笑成了一朵花,“你懂他,可这遗嘱里,有你的名字么?有留给你的任何东西么?”
&&&&她走近几步,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都是我的!他留下来的东西都是我的!”
&&&&管家叹了口气,“夫人,这里冷,您还是到车里取暖吧。”
&&&&墓碑立好之后,管家送黄洁回了酒店。
&&&&那女人也摇摇晃晃地走下了山。
&&&&施工工人早已离开。
&&&&只留下汤悦和宫云清站在越来越紧的寒风中。
&&&&汤悦怔怔地盯着那墓碑看了许久,转脸看向宫云清,眼神凄惶,却是笑了一下,“好了,我也是没家的人了。”
&&&&宫云清看着他的脸,道,“你还有我。”
&&&&汤悦回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他揉了揉眼,那忍了很久的心酸和凄怆,终于随着滚烫的泪水滚滚而下。
&&&&——
&&&&两人回机场之前,去了一趟黄洁住的酒店。
&&&&黄洁正在酒店的餐厅里坐着,点了满桌的菜,却是一下也没动。
&&&&宫云清在大厅外等着,汤悦进了餐厅也没坐下,直接把一张卡放在桌子上,道,“你的房费每天两千,这卡里有二十万,够你住两三个月,直到别墅装修好。”
&&&&黄洁只冷冷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