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轼目不转睛看向夏馨,道:“儿子求皇上让儿子终身不娶,皇上准了,过个几日,这圣旨该下来了。”
夏馨难以置信地与刘轼对视,过了一阵,从未动手打过孩子分毫的夏馨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打在了刘轼的脸上。
刘轼的脸顿时便红了,夏馨的手也疼得开始发麻。
夏馨红着眼瞪着刘轼,突然用恶毒的话语说道:“陈默怎么就这么命大,他怎么就不能直接死在外头,他怎么就能回刘家,他就该死在外头啊,我天天都在诅咒他赶紧死了——”
“娘!”刘轼忍无可忍地厉声打断她,“当初是你给他吃了保身丸啊!”
一个曾经救了陈默的人,为何如今这般恶毒的诅咒他为什么不早点死?!
夏馨冲他悲愤地喊:“那时我以为你死了,他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唯一的骨血啊!知道你没死,我千方百计就想赶紧找到他然后除了他!他就是刘家的祸害,他该死!”
“娘!”刘轼蓦地站了起来,发狠地瞪着自己的母亲。
第一次亲手打孩子的母亲第一次被孩子这么发狠地瞪着,夏馨怒极而笑,她抬首哈哈大笑出声,似癫似狂。
笑完,她一脸平静,仿佛方才一切都是错觉。
她说:“轼儿,你到底喜欢陈默什么?你真当他干干净净纯真质朴?你想必已经知道你爹也在暗中找他了吧,知道为什么吗?你觉得他生下的这个孩子肯定是你的吗?我告诉你,那个孩子有可能是你的,更有可能是你爹刘陵谷的!”
刘轼呼吸一顿。
“就在你离京的那一个月,刘轼就已经按捺不住寂寞爬到了你爹床上,你爹是什么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是乐得享受。后来又不知那陈默使了什么法子让你爹对他心醉神迷难舍难分,竟日日夜夜与他缠绵榻上极尽淫欲之事。”夏馨看着面前高大的儿子,目光阴狠,口中说道:“就这一个月,陈默早被你爹玩烂玩透了!”
刘轼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突出来。
夏馨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要让他死了吧,就这么一个祸害,迷了你的心智,更惑了你爹的神魂,他肯定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就是想让我们刘家家宅不宁,他就不应该回来,他早就该死在外头!”
“够了!”
刘轼突然暴发,一拳重重击在夏馨身下的实木卧榻上,直接把这厚重的木板给击穿了一个洞。
夏馨被他这忽然之举给震住了,待视线从这个被打穿的洞口移到刘轼脸上,又是一愣。
刘轼双眼通红,面目狰狞,他咬着牙重重吐出二字,“够了。”
看着这样的刘轼,夏馨只觉悲从中来,红了眼哭出了声。
母子二人再无语,刘轼沉重而缓慢地站直了身,这时只听屋外有人急唤道:“主子,不好了,灵犀阁那边出事了!”
陈默一睁眼,看见自己所处的环境就知道自己必定是回到刘府无疑了。
为此,陈默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倒是更觉得头疼,因为知道自己终于迎来了最难最麻烦的一关。
现在三个主线恐怕都聚在一起了,再加上一个定时炸弹陈明月与陈员外
所有的矛盾都聚在一起,已经是一触即发。
如果处理得不好,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陈默一睁眼压根没顾得上喘上一口气,就开始拖着沉重的身子艰难爬下了床。
陈默在这间偌大的房子里翻找了一圈后,最后不得不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缓口气。
看电影电视剧,他觉得那种可以用来上吊的白绫或者绳子应该是随处可见的,可他在这间布置精美,摆饰繁多的大房子里别说找到白绫,连根长一点的绳子都没有。陈默退而求其次,又想找些可以自残的利器,只不过结果让他再次失望。
这屋子里头好看且实用的东西真不少,看得出来都是稀罕物件,可每样都不是现在的陈默所需要的。
陈默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屋外头有脚步声。
陈默无法,想着干脆爬回床上继续装植物人睡下再另觅机会时,却因身体不适导致一站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就往旁边一倒,没曾想撞翻了一个摆在矮柜上的约有一尺多高的大花瓶,只听“哐当”一声,这个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花瓶顿时在陈默面前碎成了无数块,也惊动了屋外原本正朝这屋走来的人。
“是什么声音?”有个人喊了一声,同时脚步声也开始加快。
陈默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屋外的人是刘陵谷,也就短短一会儿功夫,来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口处,下一刻恐怕就是推门而入了。
便是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陈默看着脚下一块一块的碎瓷片,听着大门被人“吱呀”一把推开的声音,蓦地蹲下身去抓起地上最尖最长的一块碎瓷片,狠一狠心,咬着牙在自己的手腕处用尽全力剌了一道的口子。
从左到右,深可见骨,鲜红的血液顿时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