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完全没必要严刑拷打,加上刘陵谷虽被当时掌权的四皇子贬为奴籍,可他为官时不但身居高位,为人也算乐善好施,因此在牢中除了环境差些吃的差些,倒还真没受什么苦,官差们也卖他几分薄面不为难他,比起被发配的家人甚至过得都还好些。
但到底是坐了牢的,刘陵谷这趟回来,虽然官复原职,但人看着比之前都还要惫懒,每天都寻思着各种身体不适的借口躲着不上朝,十天竟有七天都是在家里偷闲的,这也是刘老爷子一提起他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原因之一。
本来刘轼是没怎么把心思放在他这个如今只愿在家逗逗鸟养养花喂喂鱼的父亲身上的,可现在,他觉得他爹没看上去这么清闲简单。
毕竟不论是夏馨还是刘陵谷,本都该与陈默无甚紧要关系的。
虽然找回所有因这次的宫变而流离失散的家人也是件大事,但这种事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去做。而需要像这般私底下再加派人手专程去找指定的一个人,且要找的皆是同一人,那问题就非同一般了。
要找,却又不能被人发现自己在找,他刘轼是碍于身份不得不这么做;可他母亲夏馨呢?他父亲刘陵谷呢?
他们这种私底下专程去找陈默的目地是什么?
是为了不让别人找到?还是为了找到而不被他人发现?
刘轼久久坐于屋中,半张脸沉浸在阴影之中,始终不曾移动分毫。
当金黄的太阳完全落到山中,只余天边一道如同火将烧尽的最后一片残光时,如今已经升任刘家总管的夏管事敲响了刘轼书房的门。
“主子。”
“何事?”不久,刘轼的声音便自昏暗的屋中传出。
夏管事隔着门就道:“七公子的妻子,七少夫人陈明月回府了,她父亲也跟来了。还有——七少夫人带回来一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说是七公子的骨肉。”
屋中的刘轼静了片刻,声音方再次传出,“那七弟呢?”
夏管事回:“七少夫人说当日官差去别庄押人时,他们因早一步得到消息便得以逃出,只是一路实在匆忙慌乱,中途便与七公子走散了,七少夫人辗转回到陈家。陈家为避风头又举家搬到了更远的地步,因此一直以来他们也都没有七公子的任何消息。”
刘轼又道:“可通知了父亲和母亲?”
夏管事道:“老爷锁在书房中不出来,夫人那边回话说是午时吃过养身子的药困顿得很不便出屋,说是让主子您负责。”
“现在他们在哪?”
“还在迎客厅中。北君那边也得到了消息,许是现在已经赶过去了。”
“那便把陈明月暂时安置在七弟之前的院里吧,她爹让他住客房,其他的看他们有何需要再添置配备吧。一切等寻得七弟消息再说罢。”
“是。”
夏管事得到吩咐,很快便离开了书房外。
“气死我了!”陈明月一见屋中再无他人,便气鼓鼓地把手中的东西一摔,“整整赶了七天七夜的路,好不容易进了刘府,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迎的,派一个管家就把我给打发了!”
陈员外见她这么嚷嚷,急得一头的大汗,“女儿你小声些,你丈夫的保父就在隔壁哄孩子睡觉呢,让他听见了怎么办?”
陈明月一翻白眼,重重一哼,一跺脚,扭过身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道:“今天连刘轼的面都没见着,真真是气煞我也!”这次声音到是小了不少。
陈员外一探头上的冷汗,道:“女儿,你能回到刘府爹爹就阿弥托佛,谢天谢地了,你能不能就收收心别去想有的没的了?刘轼是何等身份啊,我们刚入京就得知如今他已经是官居一品的朝廷重臣,并且还深得皇上器重,前途不可限量。更何况,刘轼是订了亲的,人家姑娘的亲爹在朝中也是二品大官,与刘家门当户对,非我等这样的人家可比。女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陈明月哪里听得进去,只见她不以为然地一哼,便道:“只不过是订亲,这不是没过门么?爹你知道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吗?我如今都已回了刘府,想要接近刘轼有的是办法。再说了,就算那什么许姑娘嫁过来了,我也不怕,我陈明月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陈员外开口还想再劝,可一张嘴,看了陈明月志在必得的神色,最后只无奈地重重叹了一口气,只道:“爹在刘府也不能多待,送你回来见你无事爹也该回去了。你让小玉代你嫁到张家那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陈明月不以为然笑道:“爹你怕什么,有女儿在,有刘家撑着,张大官人敢对咱们陈家如何?怕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点陈明月到是说中了。小玉代陈明月嫁过去第二天就被张大官人五花大绑给押回了陈家,只不过陈员外走之前有交代,因此陈家的管家自是不慌不忙就出来了迎接了,陈管家照陈员外的吩咐,只对气势汹汹的张大官人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咱们大小姐回京城刘家了。”
第二句是“张大官人不想让刘家人知道你睡过刘家七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