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毫不犹豫地去死……那么,如今为了他,抽掉灵根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也并非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对吗?”
他的声音嘶哑了。他吐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一遍遍重新凌迟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你的心太冷了,太狠了。我得不到,要不起,也不敢再有任何奢求了。”他喃喃道,“我累了,也怕了。我只想剜掉你的灵核,抽掉你的灵根,折断你的四肢,将你永远地囚禁起来,再也无法逃离……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该受的。这是我想要的,这也是我应得的。”
而怀里的人只是无知无觉地沉睡着,并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红着眼睛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狠狠一口咬在那人修长的脖子上。他的脸深深埋在那人颈侧漆黑浓密的长发之中,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许久许久,有什么温热的透明ye体,终于顺着那雪白的脖颈滑落。
……
司明绪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城池。
擎天城位于紫微大陆中心,整座城池依山而建,地势极其险峻。它背靠沉云峰,面向落日林,整座城池均由暗色的巨大花岗岩砌成,巍峨陡峭,森严雄壮。而擎天城背后那道著名的断崖,便是云海崖。
望着这座极具压迫感的巨大城池,司明绪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几日前,依靠系统给的易容丹,他成功地通过了考核,顺利成为了云海崖的一名仆役。借着这不起眼的身份,他便能设法在擎天城中寻找自己的尸身,窃取灵核。
“愣着干嘛,到你了!”一名魔物粗声粗气道。
司明绪回过神来,走了过去。这擎天城实在太高,普通魔物都是通过山脚这一排巨大的篮子上上下下,倒颇有几分像现代的观景电梯。
他站在逐渐升高的篮子中,望着脚下散开又聚拢的层层云雾,心中却有几分茫然。他马上就要见到阿衡了,他的身份也很安全,可为什么总是隐隐不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人情怯?
管事带着数十人在擎天城内走了足足半个时辰,一座宏伟的宫殿出现在眼前。通报过后,便出来一名侍卫,将一行人带了进去。
这宫殿空荡而Yin冷,一根根巨大的柱子如同沉默的巨人般俯视着众人。明明是白天,殿内却点着许多火把。
高高的台阶上,孤零零地坐着一人。
“启禀魔尊,这十二人,便是内务司近日招募的,负责打扫云海崖的仆役。请您过目。”管事毕恭毕敬道。其实这些琐事,魔尊一般是不管的。但是云海崖的事情,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得一一向魔尊禀报。
司明绪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去。
只一眼,他的心脏便仿佛被狠狠捏了一把,又酸又疼,难过不已。他忍不住狠狠掐紧了自己的手心。
殿里十分Yin沉,火把的光芒时明时暗。对面高高的台阶上,肖衡低垂着眼帘,指间轻轻摆弄着一件小小的物事,看不清是什么。他的模样比十年前成熟了许多,可是仍然熟悉得让人心酸。
他光洁的额头,斜飞的剑眉,微微上挑的眼角,寡情柔软的唇……他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高台之上,脸上再也没有当年那种生气勃勃的光彩。
似乎感觉到了司明绪的打量,那人抬起眼帘,一道冰冷的目光自他身上缓缓扫过。
司明绪微微一愣,赶紧垂下眸子。
肖衡的目光在他身上迟疑地停留了一瞬,不自觉地轻轻拧起了眉毛。不知为何,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异样感觉。但那人身上淡淡的魔息让他十分扫兴,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司明绪悄悄松了口气。
男人垂眸望着指间那只小小的纸船,心不在焉地开了口:“都带下去吧,规矩慢慢教。其余的不要紧,只有一点——靠近那处院子的人,杀无赦。”
管事诚惶诚恐地应了,带着一行人缓缓退下。他见司明绪还呆站着,便粗鲁地推了这傻子一把,低声道:“还不退下!”
司明绪回过神来,有些狼狈地低下头,随众人出了大殿。殿外忽然明亮起来的光线,让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靠近那处院子的人,杀无赦。”这所谓的“那处院子”,自然是先前那几只魔物所说的,那人……金屋藏娇的地方了。
他呼吸有些困难,胸口难受得阵阵发闷。
司明绪低下头,狠狠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先设法找到自己的尸体,而后打开秘境救出李凉萧,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至于那些曾经让他困扰过、喜悦过、愧疚过的情情爱爱……到了如今,终究是些无足轻重的事。他不应当在这上面花费心思,徒惹烦恼。
司明绪脑子里乱糟糟的,游魂一般随着众人来到了城后仆役的住处。管事给他们安排了房间,便开始训话,叮嘱众人千万不要靠近松林深处那一所院子。
肖衡待下面的人并不苛刻,仆役的晚饭也还算过得去。除了热腾腾的馒头米饭,甚至还有一些妖兽rou类。
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