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青青草地,不是华美夜色,而是一个满是疮痍的废墟。像是经历过很大的劫难,惨不忍睹,见者必定心惊而怜悯。
废墟中,摇摇晃晃行走着一个人。
他周身都是血,衣裳破烂不堪,很是狼狈。
如此废墟中,只行走着这样一个人,即便经过一场大战,也显然是他胜利了。
但这个人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姿态,他一手提着一坛不知哪里来的酒,仰头就灌,姿态疯癫而悲伤。经过九千岁,他被石头一绊,身形骤然一歪!
九千岁慌慌张张去接他,可直到他穿过他重重摔在地上,他才想起这是将卿的回忆,他的经历,在这个里面他只能是一名看客,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摔倒的人自然也是将卿。
此时天色刚刚蒙蒙亮,在凄白的月色下,将卿狼狈至极地趴在地上,用手去够滚到一旁的酒坛。
他浑身酒气,醉得分不清天地,分不清白昼。
摸到酒坛,他举起喝了一口,突然在地上卷起身体低声哽咽。九千岁在一边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蹲在他身边,纵然知道他听不到,还是轻声地和他说着话:“将卿,天天,你别哭啊,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一说,不过你不说也没关系,我陪着你,你就不要难过了。要不然,要不然一见你这样,我也很难过啊……”
将卿怎么可能听得到,急切中,九千岁脑中闪过仙帝说的一句话:“将卿和众生联手再一次封印九幽,那时他喝的烂醉,摇摇晃晃找到我说他想进入仙界。”
封印九幽……九千岁意识到,对于将卿而言,九幽可能很重要。
可是即便再如何重要,将卿还是和众生联手,站到他的对立面。
地上的将卿慢慢将自己缩的很小很小,九千岁也半躺在他身边,伸手空空揽着他:“你给了我很多感动,带我看了很多东西,而我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
天边,一道朝阳缓缓自地平线亮起。
似是一道血线,惊心动魄的绚丽美艳。
突然,九千岁怀中烂醉的将卿低低道:“我希望,我希望世间能出一位神明…他天真善良,能像,能像太阳一样温柔……最好能是白色的…毛绒绒的……”
话毕,一道星芒划破依旧漆黑的天空。
九千岁在他身后睁大眼睛。
不多时,耳畔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千岁!千岁!!!”
伴随着被人小幅度的摇晃,九千岁真正地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漆黑,即便睁开眼好一会也不见丝毫光亮。将卿把他藏在怀中护好,还在急切地唤着他:“千岁,千岁你睁开眼,别睡了。”
九千岁闭上眼,伸手在狭小的空间里费力地揽住他的脖子,哑声道:“天天,我……”或许就要真的喜欢上你了。
一颗心脏跳动的很快,从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终于知道,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喜欢吧。
和他在一起的情景,一幕幕在心中闪过,九千岁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忍不住双手都揽上他的脖子,尾巴也环住他的腰。
☆、千岁金安(一)
九千岁已醒, 与将卿合力破了镇压他们的大山。
哪知, 透过飞石碎沙之间, 看到的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天是红的,云彩是红的, 四面八方的东西也因天空的颜色, 而失了自己本身的色彩。抬头找不到太阳, 分不清过了多久,也分不清昼夜。
九千岁当即收起方才的感情, 惊惧道:“怎么回事, 为何天地都变了颜色?!”
将卿微微颦眉, 观察一阵, 他道:“看来我们被困了很久。”被压于大山下,将卿也有一段时间失去意识, 陷入昏迷, 故而他也判断不出究竟过了多久。
九千岁虽然很不愿相信,却还是不得不道:“难道九幽……他已经攻入天外天内, 引众神回神界了吗?”
将卿道:“走,去仙界看看!”
两人说走就走,飞速前往仙界。一路上别说逃亡的人,就是一只鸟也不曾看到。等看到设了特殊结界的仙界, 两人才意识到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
仙界外设了两道屏障, 一道不让外面的人进入,一道不让里面的人出来。不让人进,很好理解这一定是仙帝所设, 也一定是由他所支撑,为的是不让九幽攻入。不让人出,也很好理解,九千岁几乎能推测出当时的情况一定是这样的。
九幽攻入仙界,却发现仙界外有一道奇怪屏障,叫他无论如何也进不去。于是恼怒之下,他干脆在外面再设一道,不让里面的人出来,想要困死他们。
与将卿相望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这个信息很明显直接了,九幽确确实实是攻入了天外天,并且把天外天的众神都顺利引去神界。
仙帝对神界比他们了解,本想问问他该如何是好,偏偏他们出不来,九千岁和将卿也进不去。
无奈,只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