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九幽压入山底了吗, 怎么一睁眼就来到了这里?
仔细打量四周,他敢确认这个地方他没有来过。
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 九幽要耍什么把戏他奉陪就是了, 难不成还怕他?
将卿和他一起被压, 目下九千岁来到这里,只怕他也在。四下找找, 或许能找到他。
怀着这样的心思, 他迎着微风,立起双耳仔细堤防四周的动静。
猝然间, 前方施施然行来几个少年人。他们皆是一身雪白,行走间一人道:“真是笑死我了,什么心善人好,我看他就是一个傻瓜!哼, 如今世道谁不是为自己而活, 他倒好为救一个老头不惜把自己搭进去。我们也是倒了血霉,跟谁一组不好,偏偏和他!真是……若非昨日有师叔在, 只怕我们都被他害死了!”
另一少年人也颇为不满:“莫要提他,听着就心烦!反正他今日也吃了板子,日后要是脑袋还转不过来,吃亏的总不会是我们!”
听到一群人聚在一起讨论另一个人,虽然字语间并没有明显谩骂,但碰到这种事,总归是不好的。九千岁本想立即转身避开,不想那些少年迎着他便走来了。
既然躲不开,他便主动迎上去,展颜笑道:“啊,这几位公子,我不慎闯入这里,敢问这是什么地方?另外向你们打听一下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衣男子,他很好看的,大概那么高,看起来冰冷冷的,也不是很爱说话……呃?!”不知是何原因,那几个少年人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走近他仍在交头说话,随后,穿过了他。
“……呃。”九千岁回头,很试探性地用手去抓他们飘在身后的衣带。
结果,抓了空。
他有些愣:“这是怎么一回事?”
目送那些少年人离去,他神情不似方才,颦着眉忧心忡忡地垂头继续顺着小道走:怎么回事?究竟是他们透明,还是我透明?
出神走了许久,他终于抬头,喃喃道:“大概,是我透明吧……”眼前景物早已与方才不同,九千岁连忙四下看一看,最终发现这条小道竟将他带到一片青青草地。
放眼过去,草地上只有几棵粗壮青翠的树。慢步走过几棵,突听一个声音道:“你不要动。”
九千岁双耳立即竖起,转向声源处,悄悄移了一步。
不叫他失望,那个声音又静静道:“包好就没事了。”
九千岁感到很奇怪。这声音稚嫩青涩,虽然好听不假,可论道理他根本不认识年纪与这声音相近的人,可不管是乍一听,还是仔细听,都让他感到很熟悉。
他沉思去想,想这声音沉沉的,闷闷的。仿佛,身边有某个人…一直都是这样……
动作快过思想,等他再抬眼,自己已从那声音在的树后探出半个身子。
入眼的,是与方才穿过他的那几个少年人一样的白衣。这人低着头,怀中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小松鼠。
似是伤到哪里,小松鼠鼻尖一动一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闪着一点水光,将脑袋压在少年胸口,粗粗地喘着气。抱着它的少年长着一张俊而静的面庞,漆黑的眸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一不小心就会使人陷入其中。
他莫约十四岁上下,坐在草地上,很轻柔地用手抚着怀里的小动物。
九千岁欲言又止,震惊无比:“将……将卿,你,你……”如他所料,将卿根本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转过头。
九千岁突然释怀了。
原来这里根本不是九幽搞的什么鬼。
这里是将卿的记忆,是他从前所有经历的一部分。
难怪里面的人看不见他。
长大后的将卿与现在性格变化不大,但是如非要将两者作为比较,那么此时的他,多一分稚嫩,多一分天真,多一分坦诚。他不是很能隐藏自己的内心,虽然满面淡然地抱着毛茸茸的松鼠,可论谁看到着一幕,都能看出他很喜欢。
他看着松鼠,九千岁却看着他,看着看着心中莫名发痒,想着反正将卿也不知道,偷偷伸手打算摸一摸他少年时期的脸。
哪知,手还没触碰到。画面突然散去了。
九千岁打心底的觉得失望。
画面散去又重组,转眼间他已不在青青草地,而在一个繁荣热闹的人间闹市中。
来来往往的人群全视他为无物,一个接一个地穿过他。
九千岁不甘心地收起方才因为没触摸到的失落,四周随意一看竟觉得万分的眼熟。嘶…刚刚那个地方我绝对没去过,但是这里,我好像来过啊……
震惊之间,人群中众多小贩的车底突然窜过一个白色小团子!
九千岁眼力不同于凡人,小团子的动向被他尽收眼底。一开始还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可等他一看清,不由狠狠呆在原地,不动了。看着小毛团探头探脑,暗搓搓地从某个车底探出小半张脸来回看看,而后“唰”地一下窜到别处,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他,不由有一种想立即挡脸的冲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