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起钻进马车时正巧听见话尾巴，笑道，“你肯定是喝醉了才对。”
“胡说八道！”舒忧改抓为掐，掐住他一块皮肉泄愤，“那就说是活水就好了么，偏要怼我么？”
“是啊，偏要怼你。”张晋远笑完，袁起又接，“欺负你多有趣，怎么能不怼呢？”
马车已经在走盘山路，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山顶温泉，舒忧就是明白这点才敢嚣张，“不怕，你们俩还来不及掏出来就要下车了，除非...你们泄的特别快，一掏出来就泄了什么的...”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开心的。”店小二颠着一个雪球，扁嘴道，“他这两日都是盯着沙漏过日子，就盼着能快些见到你们。”无奈的语气里不无羡慕，“从晌午起就敞开了喝酒，我怎么也劝不住。”
袁起叹服，这还不叫喝醉？他抱着人晃悠着哄，“来，怎么会不想你呢？他毕竟是王爷，一到年底官府的事情多如星。”
舒忧晕晕乎乎的“嗯”到，尤不满足的又嘟唇讨了好几回亲吻，这才发觉少了个人，“晋远呢？那个...那个王八蛋呢？”水光流转的眼睛里越发湿润，“他不来吗？他...他不想我吗？”
到柜台后坐下，温暖的火盆让舒忧脸蛋又红了一层，他窝在袁起怀里哼哼唧唧，“真当我醉倒了啊？”证明似的，仰起脸嘟起嘴，“袁起，要亲。”
舒忧像听不进，之前玩雪而冻红的手捉紧了袁起的长翎衣襟，“你事情也多么？你来亲我一下就要回去了吗？”
张晋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撩闲是不是？就不怕待会儿马车真的翻了？”
袁起被惹得直笑，张晋远捏着他脸蛋晃晃，“真是恃宠而骄，当心还肏的你爬不出温泉池。”
“失信谁也不会失信于你，”张晋远捧着他烧的热烫的脸蛋，边亲边哄，“谁也不想也不会不想你。”
舒忧被捏的嘴巴嘟起，红唇上破了两处，是之前他猴急的钻进马车里把张晋远扑倒，又猴急的啃咬时撞破的，两人接了一个充满了血腥味又温柔缠绵的吻，舒忧压在他怀里一脸不高兴的质问，“你不想我吗？我还以为你要失信于我了。”
袁起已经笑得打颤，“哎呀哎呀”的揉着眉心，“我们宝贝儿啊，真是...”
店小二默默的偷窥了好几眼，自觉的去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米酒小元宵放在柜台上，折回雪人旁时凄凄惨惨，还不待自怜几句就见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行来，行的，这回到齐了，可快走吧，省的在这儿恩爱情深的叫人无地自容。
“再宠上两年就真傻了，”张晋远改捏为揉，揉揉他脸蛋，“啊？是不是傻？死水一池，那不酿的比你的酒还纯了？”
袁起的心都化了，低下头去亲吻舒忧蹭来蹭去的脑袋，这才听清他嘴里喃喃的是“混账王八蛋”，袁起低声哄，“是是是，都怪我们混账。”说着胳膊用力直接把人提起来就往铺子里走，“还认得我么？嗯？”
忧腾的就站起身，差些把雪人脑袋碰掉了也顾不上，晕红着一张小脸就跑向袁起投怀送抱，力气大的让袁起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他紧紧抱着怀里胡乱嘟囔的人，看向店小二的眼神里满是疑问。
天寒地冻，衬得院里小屋后面那处热气袅袅的温泉汤无比暖和，舒忧表面上端的稳重，站在一旁看张晋远和袁起交代侍卫，实则心里已经一路小跑一路脱衣，再“噗通”一声跳进热汤里，也不知道是老板有心讨好还是如何，映着火红的灯笼
才从袁起那儿听了“想你想到度日如年”的情话，又被塞了满耳朵的呢喃，舒忧感觉自己终于是醉倒了，爬下身枕到张晋远的腿上，抱着他的腰喃喃道，“我肯定是在做梦吧...”
“不回，陪着你。”袁起捉过他的手放在唇下哈气，“等等王爷，他很快就来，乖乖的。”
真是，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潮，门口还有这人见色忘友的店小二斜瞟，袁起笑叹一声，认命一般低下头把人凶巴巴的亲了一通，唇舌交缠连吮带咬，等凶够了才后知后觉的放轻了力道，慢慢变为一下一下的啄吻，“宝贝儿，行囊都收拾好了么？”
二.
温汤泉还是去年的那池温汤泉，两辆马车朝着山顶缓缓前行，一车里是两人的侍卫，一车里张晋远还拿着文书和袁起谈论事务，舒忧的脑袋就枕在他的大腿，车厢里燃有火炉，还算暖和，舒忧昏昏欲睡却又飘飘欲仙，也不知道是酒的后劲儿还是心情雀跃，他一双手乱动，从张晋远衣服的空隙里一层一层往里摸，待手心终于毫无阻碍的贴上皮肤时，脸蛋也被捏住。
说起这个，舒忧手指在他小腹上抓抓，苦闷着一张小脸发愁，“去年...去年那么祸害人家的池子...也不知道，这泉水是死是活，万一是死的，那岂不是...岂不是...”
温泉老板早早就候在门口张望，这会儿引着三人朝独门小院里走，眼神总是状若无意的往舒忧身上飘去，暗忖道，“别瞧着粉面秀气，想想去年这位小公子是怎么把一柄扇子呼在张小王爷脸上的，就晓得惹不起惹不起。”